重擔 (第3/3頁)

陳丘生倏地抬頭,他睜眼欲裂,唇齒張了張又將話嚥了下去。此刻他內心難受,不願再爭吵。

對著顧遙知這樣的人,他內心的情感五味雜陳,他不敢對顧遙知說教,反倒沒來由的覺得該好好珍惜與他對話的每一刻。

陳丘生溫和地說:「是這世道不公,人定的法終究不及人心。遙知,聽我一句勸,你走吧。」

「你與我推心置腹,這般叫我情何以堪。」顧遙知誠懇地問,「丘生,你知不知道,我當初為何願意留在崇都。」

陳丘生聽懂這話,顧再青就死在崇都,追查嚴密無孔不入。顧遙知是顧再青的後嗣,也是牽連株罪的逃犯。

「我與你同窗幾載,你的學識見地遠超常人,你非常人,有大才。」陳丘生誠實的回答,「可入仕途只為太宰丞,是先生們不察,所以才——」

「是你。」

這一聲話語像是扯開了呼嘯的風,清晰地傳到陳丘生耳中。

「我家當年遭此大劫,唯剩我一人孤苦伶仃。原本想告御狀為父親平冤,可你父親陳榆晚將我藏進書院。」顧遙知說起了往事,「我曾在你家中小住,偶然窺得你私藏在書房裡的策論,治民、治世

。那時我就在想,連陳榆晚大人這等律法大家都迫於***皇權,而我不過一介布衣,又能在崇都掀起什麼風浪。」

顧遙知自嘲的笑了笑,旋即看向陳丘生,說:「君一篇策論,發人深省,直中我心。從那時起我才明白父親為之趨附的是什麼。」

陳丘生唇齒微顫地望著顧遙知,而顧遙知望著他的神情中透著無比的尊敬,還有深藏的愛慕。

「所以是你,我才願意留在崇都,而今留在煙州,也是因為你。」

陳丘生眼睛一點一點地睜大,他喉嚨裡壓抑著突如其來的激動,隨即躲避顧遙知的視線說:「那不過是妄念罷了。」

顧遙知灑脫一笑,他說:「我何嘗不是?只是今日你我在煙州做到了曾經一心趨附的事。這是夢,你我卻讓其成真。」

陳丘生嘆出了一口滿足的熱息,說:「在煙州這段日子裡,世人都說我是困在這裡的囚徒。可無人知,我心甘情願,自囚煙州。」

「我也心甘情願。」顧遙知踩著城垛走下去,他走近幾步離陳丘生很近,「為你自落陷阱。」

陳丘生詫異地看他,這句話令他感覺很奇妙,他半生矜矜業業,不曾動兒女私情。而此刻顧遙知的話語卻令他的內心起了一絲漣漪,盪漾起了情意。

陳丘生躲避地偏頭,說:「君,詞不達意。」

顧遙知走近一步,陳丘生就退一步。

「君此話真假難辨,才叫我心意難懂。」顧遙知一步接著一步,「你懂我心意卻假意側避,你在怕。」

陳丘生身後是大壩城頭唯一的樓閣,原本是避雨用的,可此間夜幕無雨,唯有風浪濤濤不息。

「你胡言了。」陳丘生退到了樑柱旁,他退不可退,「莫要在向前了,否則我——」

「否則什麼?」

顧遙知此刻的勇敢是最後的決定,他想向陳丘生表明心意,因為他已經無所畏懼。

「我在崇都時瞻仰你的風采,你是世家大才,獨樹一幟。」顧遙知眼裡是熱切的追索,「我不喜女子,獨獨好你。我知道這世間人的眼光看我是鄙夷不屑,可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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