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徐淮段的運河,好在是在萬曆年間改了,不然啊,天知道會捅出什麼窟窿來!!”
徐州境。
某段河堤上。
左光斗神情憤慨,瞪眼對楊漣道:“要是敢穿徐州而過,呵呵,只怕那幫老爺們,一個個寧看兩岸百姓被衝跑,他們也不會叫我等修堤!!”
“眼下說這些是沒用的。”
楊漣神情自若道:“當務之急是儘快將查明的堤壩,抓緊進行加固才行,不然一旦出現管湧,甚至潰口,這後果將不堪設想!!”
“拿什麼加固?”
左光斗瞪眼道:“陛下撥發的銀子僅夠維繫數月所需了,這些銀子按往年夠維繫一年都綽綽有餘!!”
“楊文孺!!你難道還沒看明白嗎?在南運河出現的民亂,發生的暴亂,就是那些魑魅魍魎,為了一己私利,想一次次的哄抬糧價,所以才搞出來的。”
“眼下不止是徐州府,包括淮安府、鳳陽府等地的糧價,之所以被哄抬到這等境遇,就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啊!!”
左光斗講到這裡,臉被氣的通紅,大口喘著粗氣。
眼下的他,真的是看不懂楊漣了。
就連這等簡單的道理,他都能看明白,左光斗不相信楊漣會看不懂。
可是楊漣的反應,卻讓左光斗感到憤怒。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楊漣嗎?!
自從被貶出京後,左光斗、楊漣的名聲就壞掉了,這事兒不是朱由校乾的,而是曾經的同僚、同窗乾的。
東林黨,眼下不止左光斗感到陌生,楊漣更感到陌生。
也恰恰是經歷了這些,在被貶出京從事治理黃河,巡察黃河之事,楊漣與左光斗的人生軌跡發生了偏轉。
“所以呢?”
見左光斗如此,楊漣皺眉道:“知曉這些又如何?眼下需要加固的河堤何其多,靠你左遺直一人能看顧的過來?”
“你要是能,那本官即刻就離開,找能解決這幫魑魅魍魎的人,去解決掉他們!!”
“我……”
左光斗愣住了,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就靠他一人在此坐鎮,這徐淮複雜的水情,根本就不可能支撐起來,要不是有楊漣協助他,左光斗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可事情該怎樣解決啊?”
左光斗頹廢道:“靠我等定下的策略,沒有一年的修繕加固,即便扛住眼下的汛期,可等到來年,一旦黃河上游汛期猛漲,那到了徐淮一線的話,後果……”
“先把眼前的做好。”
楊漣上前寬慰道:“這個時候誰都能亂,唯獨你我不能亂啊,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看著我等。”
“你只管解決修繕加固,別的事,有我來解決,糧少不了,木不會缺,該有的到時都會有的。”
“文孺……”
左光斗驚詫的看向楊漣,他似乎猜想到了什麼,在說出口之際,看了眼左右,隨即上前低聲道:“你不會是聯絡了南下的平倭大軍吧,這可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