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的寒靖,對父親柔聲道:“不能怪寒柏,他定是為了保全宛靈公主的名聲,才把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的。”
寒靖不知道,這恰恰是父親生氣的點:“你為何要自作聰明,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你知不知道,你把錯攬在自己身上就是攬在我們整個龍族的身上。鳳族會怎麼想,整個天界會怎麼想,你想過沒有。”
寒柏懷中的歪歪,被兜在一片漆黑中,盤坐下來,聽著父子之間的對話。她覺得東海龍君根本就是蠻不講理,寒柏太可憐。
寒靖伸手拍拍寒柏起伏的脊背:“你別怪父親生氣,你知不知道,鳳族已經到天帝那裡告御狀了,說你勾引宛靈公主,始亂終棄。”
寒柏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話從何說起,我哪裡勾引她了,明明是她……”
寒桀怒喝:“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你還主動把自己的脖子架在別人的刀下。你糊塗!”寒桀雖然因為自己愛妃的死,一直記恨著寒柏,但他畢竟是他的父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他其實還是關心他的。
天兵天將來的何其迅速,父子三人才談了這麼片刻,他們就來了。用鏈子鎖住寒柏:“奉天帝之命,請寒柏大人上界。”
寒桀冷笑:“怎麼,請還要用鐵鏈嗎。”
八位天兵天將齊齊垂首:“還請龍君恕罪,不要為難小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
九重天天宮,凌霄殿
天帝身著鵝黃色錦袍,正襟危坐在黃金椅上,寒桀與寒靖在左,宛靈公主與父親母后在右,寒柏跪在中間。
天帝法相*,凝著寒柏:“鳳族說你勾引宛靈公主,致使宛靈公主退婚於寒靖。但你卻始亂終棄,並不想接受退婚的宛靈公主,是這樣的嗎?”
寒柏看向宛靈:“我何時勾引過你,你倒是說說看。”
宛靈低垂著頭,似沒聽到一樣,一聲也不吭。
寒柏勾唇冷哼,已然無語。歪歪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在寒柏胸懷裡呆了這麼久,憋悶地很,扒著衣服,爬到衣襟口,悄悄探出頭來。一看眼前的景象,頓時吃驚,四周仙霧繚繞,宮闕連綿巍峨,如仙境一般。
寒柏不動聲色地將歪歪的頭按下去。歪歪縮回頭的瞬間,忍不住問:“你這是怎麼了?”
寒柏搖了搖頭,示意她自己沒事兒。
鳳君清輝拱手道:“事關小女的清譽,請天帝聖裁。”
寒桀急忙道:“我兒雖然頑劣,但絕不會做出此般大逆不道之事,請天帝問明緣由。”
天帝道:“嗯,寒柏,朕給你機會,你說說看。”
說什麼?說其實是宛靈勾引自己,說她其實在栽贓陷害。他說不出口,他也不明白,宛靈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根本不相信宛靈會這麼做。
可確實是宛靈做的,她為了他,將自己送進萬劫不復的境地,可是他卻不屑一顧。她恨,她怨,這怨恨讓她失去了理智。既然她得不到他,那她就毀了他,讓別的女人也得不到。
最毒婦人心,寒柏仍舊太過天真。他切切地望著宛靈,道:“宛靈公主可以證明,我根本沒有勾引過她。在公主與兄長寒靖訂婚之前,我確實與宛靈公主有過一段情,但那是兩情相悅的。後來宛靈公主離開了我,選擇了兄長,我與她就再沒過瓜葛,何來勾引一說。”
寒柏說完,所有的視線便聚集向了宛靈。宛靈低垂的頭慢慢揚起,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你明明跟我說你要你離開你那個龍後,和我在一起,讓我提出退婚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寒柏張著嘴巴,竟再說不出話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是他曾愛過,現今依然覺得悸動的女人,依然想要維護的女人。
宛靈倒在母親懷裡,悲傷的啜泣著,真是我見猶憐。
天帝道:“寒柏你可還有話說。”
寒柏的心瞬間被抽空,他搖了搖頭,道:“無語。”
“褻瀆神女,罪無可恕。明日午時三刻,將寒柏推上剮龍臺,斬首!”
天帝說出最後的判詞時,寒桀幾乎暈厥:“天帝,我兒罪不當誅,請您從輕發落。”
天帝蹙眉:“寒桀,你是質疑朕的判斷嗎?朕聽聞,寒柏管轄幽靈海,翫忽職守,任由邪靈為禍千年。又生活放浪形骸,擄掠來往美貌之人。朕已一忍再忍。如今他變本加厲,褻瀆神女,朕如何再容他。朕沒治你個教子無方之罪,已是仁慈,還不速速退下!”
寒桀在寒靖的攙扶下離開了九重天。而寒柏則被關進了天宮牢獄,等候明日行刑。
牢獄中
寒柏將歪歪從懷中捧出,歪歪心疼地道:“你為何不為自己辯解呢?”
“我如果辯解,那就是真讓宛靈名譽掃地了,我不忍。”寒柏完全不似明日就要赴死之人,語氣平穩,神情泰然自若。
“一句不忍,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嗎?你這個傻瓜。”歪歪邊罵他邊生氣地把拳頭打向他。可她現在個子太小,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樹,一點效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