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一聲!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男孩飛快的衝過了大街,來到了小酒館的前門,看著小酒館內的場景,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那哪裡還是他曾經認識的地方,那裡簡直就是一處人間煉獄。
沒有一個活人存在,裡面的人俱都被人直接割破了喉嚨,躺在了血泊之中,一股濃烈無比的血腥之氣由那小酒館內撲鼻而來。
哇的一聲!
一大口夾雜著一些莫名物質的汙物,頓時從那男孩的口中吐了出來,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胃似乎都要燃燒了起來,火辣辣的。
身在聖安城內,小小年紀的他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但是酒館內那些人的死亡,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和震駭。
畢竟,他認識其中的某些人,而那些人在聖安城之內,從來都是橫行霸道,專要他人的命,哪會有人敢去要他們的命?
然而,此刻,那些人就猶如一隻只菜雞一般,被人輕易的給宰了,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就連一絲的還手之力都沒有,別說身形有過什麼挪動,甚至於有人面上的表情都沒有來得及發生多大的變化。
男孩不知道那叫做木魁的男子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那就是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那是一種他完全不瞭解的東西,亦或者說是一種力量。
大口的喘著粗氣,有些癱軟的坐在大街之上,呆呆的看著其中一些人死之前臉上留下的驚慌表情,以及他們眼中所流露出來的不甘,男孩的身軀雖然已經停止了顫抖,但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卻跟著席捲了他的全身。
因為莫名的,他突然生出了一種錯覺,那就是那名叫做木魁的男子,很有可能會把整座城內的人都給殺光。
一人便能屠城,儘管那木魁生得那樣的瘦矮,比起男孩而言也不過才高出了半個頭而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男孩卻覺得那木魁如果願意的話,要做到這一切絕對不是一件什麼困難的事。
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男孩看了一眼四周,隨後便將目光落在了城門的位置。
雖然出了聖安城,進入到外面的荒野和黑暗之中,男孩很懷疑自己走不出多遠便會被一頭路過的野獸給叼走,屍骨無存,亦或者還沒走出多遠便會迷失方向,最終因為體力耗盡而倒在路上,死於非命,但是此刻他確實想離開這裡,離開聖安城。
只可惜,這個念頭剛剛從男孩的腦海之中冒出來,還沒來得及等他提起腳步,他的目光便被一件東西給直接吸引住了。
那是一塊掉落在桌面上,只有巴掌大小的烤肉,然而此刻,那塊烤肉卻對他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力了,以至於他感覺自己的一雙腿,竟是變得沉重無比,難以再向著其他方向挪出去哪怕半步。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連男孩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挪動了雙腿,進入到了那間小酒館之內,將桌上的那塊烤肉抓在了手中。
“不錯。”
就在這時,帶著濃濃血腥之氣的木魁,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懷抱著雙臂,眼帶讚許之色的看著男孩道:“確實是個好苗子。”
是的,在他眼中,男孩在見到如此的場景之後,不單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大膽的走了進來,只為求生,這份心智,確實讓他有些意外和感觸。
有些僵硬的轉過身,看著木魁以及跟在他身後的五名孩子和一名女孩,手中抓著烤肉的男孩,一時間除了呆呆的站著之外,已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其他的反應和應對了。
而男孩不知道的是,正是他的這種沉默反應,落在了木魁的眼中卻又是另外一回事,那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冷靜,也是他身後那個組織極為看重的一個先天條件。
“你叫什麼名字?”
木魁饒有興趣的看著男孩道。
“名字?”
男孩有些茫然的看著木魁。
因為生活在這裡的人,尤其是像他這種不知道父母是誰,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孤兒,哪裡會有什麼名字?
似乎從男孩那茫然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些什麼,又或者說是聯想到了這塊大陸,乃至於這片區域的情況,木魁嘿嘿一笑道:“沒有名字其實也沒有關係,等你們以後有了自己的代號,以前的名字叫什麼,根本就不重要。”
“不止是他。”
木魁回過身掃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那幾名孩子道:“你們也一樣。”
“是。”
也不知道此前那幾名孩子遭遇了一些什麼,對於木魁竟是無比的順從一般,在他話音落下之後,竟是異口同聲的點了點頭,回答了一聲是。
“很好。”
似乎頗為滿意那幾名孩子的態度和回答,木魁的臉上再次露出了他那難看而又瘮人的笑容,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恭喜你們,你們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