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帶我回太乙山,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呢?或許,我自願跟你走也不一定呢。”
瀾淵看著她的臉,試圖暗自衝開穴位:“你要殺了我嗎。”
“殺你?”練羽凰眨了眨眼,將劍刃順著他的脖頸移向他的臉頰,“我怎麼捨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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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淵被七絕綾綁在了乘鸞院主殿裡,此時正同練羽凰一起坐在矮榻上。
練羽凰正笑吟吟看著賀瀾淵,用小銀匙一勺勺吃著一碗蜂蜜,她舀了一小勺給送到瀾淵嘴邊:“崑崙墟冬雪蜜,很甜的,你嚐嚐。”
“凌兒,跟我回太乙山,好不好?”瀾淵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練羽凰舉著蜂蜜的手依然停在他嘴邊,等著他回應,他閉上雙眼,嘆了口氣:“凌兒,到了太乙山,你想怎麼樣都行。”
“我現在就是想怎麼樣都行啊。”練羽凰見他不配合,便把蜂蜜放進了自己嘴裡,“你既然想讓我跟你在一起,何不留在魔界陪我?”
“我是想跟你永遠在一起,凌兒,放開我,讓我抱抱你,好不好?”
練羽凰放下蜂蜜,手指一揮,七絕綾纏裹瀾淵的方式變了變,剛好給了他可以自由伸展手臂的空間,然而,也僅此而已。
瀾淵雙手得了自由,立刻將練羽凰攬在懷裡,深情地親吻她的頭頂髮間,釋放自己積累成疾的思念。
練羽凰享受著溫柔的安撫,眼神柔和下來,像一隻乖巧的貓。
“大師兄,你在天魔宮好好陪我幾日,我便隨你回太乙山,好不好?”他聽她聲音軟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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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天魔宮地牢內,四周石壁點著幾簇明火,練羽凰坐在空曠的審訊室,旁邊坐著被捆綁的瀾淵。
他們面前的刑柱上綁著一身淺藍色衣衫、蒙著面紗的女子。
“賀掌門,想不到你竟然也……”那女子一臉不可置信。
“你是?”塗山弟子瀾淵也認識不少,但這人蒙著面,聲音也有點陌生,他一時不知道是誰。
“火離,把昏迷的那個弄醒,帶過來。”練羽凰對守在一旁的火離說道。
火離立刻開了旁側的一扇牢門,將裡面被幹涸血漬裹住的昏死的人拖了出來,火龍鞭在那人身邊的地板上甩出“啪”的一聲脆響,濺起的火星子飛到了那人臉上,燙得他微微睜開了眼。
那血人正是陸縉山。
藍衫女子盯著陸縉山,竟然開始渾身顫抖起來。
“你……你怎麼樣?”女子的聲音抖的不成樣子。
陸縉山聽到這個聲音,失魂地頓了一刻,才慢慢地抬頭,看向了邢柱上的女人。
他雙眼努力睜大,直勾勾地盯著蒙面的藍衫女子,然後,他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麼似的,激動得似乎忘記了呼吸:“你是玉、玉笙……”
他雙手在地上抖動,按住地板努力的支起身子,嗓子裡發出嘶啞乾涸的聲音:“玉笙,你,你還活著?”
“是,我還活著……”
“你這個,你這個騙人的女人!……你為什麼騙了我十七年?”
“是,我騙了你十七年,我沒有死……”
陸縉山眼神裡有驚喜、有悲怨,一時笑,一時又罵:“十七年,玉笙……你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這麼狠?這十七年你難道就不曾想過我嗎?你就不曾想過我們的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