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凌霄衣衫不整地離開了乘鸞院。
凌霄走後,練羽凰從床榻緩緩支起身,面無表情地理了理衣衫,開始閉目打坐。
從崑崙虛回到魔界後,練羽凰身體尚虛,在沒有神烏鼎和封仙卷的情形下替凌霄療傷幾個時辰,她施法力讓凌霄陷入昏睡,以便於他內傷加快復原,然後便去了夷山派取那個曾被套在姚必承頸上的銅項圈。
在與夷山派掌門和夷山派弟子打鬥時,她險些受傷,後又用神烏鼎替凌霄療傷,因此消耗不少法力。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練羽凰打坐完畢,起身下床穿了一件暗紫色的鳳文繡花領的衣裳,一瘸一拐出了寢殿,御氣飛離了天魔宮。
她來到了幽冥之境。
“羽兒,你的右腿怎麼回事?”練羽凰一進水泊洞,洞中就傳來練明煊擔憂的詢問聲。
他依然在復原中,未能出來與女兒見面。
“被人用法術和藥物施針封閉了腿上穴位。”練羽凰淡淡答道。
“說誰敢這麼欺負我女兒?你舅舅呢?他怎麼不在你身邊保護你?”練明煊憤怒道。
“他當時也幫不了我。”
“那人叫什麼名字?等爹爹復原,出去替你報仇!”
“那人叫司空明滅,我中了寒屍蠱,他救了我一命,他本想趁我昏迷時封我全身大穴,結果被我打成重傷,據說已經死了。”
“寒屍蠱?你怎麼會中寒屍蠱?”練明煊顯是非常吃驚。看來他對這北域奇毒也有耳聞。
“你還記得韓深嗎?”
“記得,那個曾經在我身邊任過幾年上魔使的長雪門叛徒。”
“是他給我下的毒。”
“這個畜生!豈有此理!你殺了他沒有?”
“他被太乙門賀瀾淵用潛龍劍刺死,可是屍體不見了。所以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練明煊咬牙切齒:“等爹出來,不管他是死是活,定讓他挫骨揚灰。”他又問:“司空明滅這傢伙,只聽說過他行事乖張詭測,沒想到果然如此。他既然肯替你驅毒,又為何要封你的周身大穴?”
“大概是看我不順眼吧。”練羽凰隨意回道。
“雖然他肯替你治病,可是竟然敢對你不利,打死便打死了吧。等爹爹出來,替你醫治右腿。”
“司空明滅用浸了藥的銀針輔以高深法力,封住了我腿上二十七個大穴,他用藥奇詭,無人能解,就算是你的法力恢復到十成,我想也是治不好的。”
練銘煊靜默,不知是在觀察還是思索。
自從練明煊替練羽凰和瀾淵渡魔丹之後,他腦袋似乎清醒了些。
他倒是覺得眼前的女兒有些不同了,整個人說話淡淡的,有著無形的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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