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海聲音高亢,其他畫館的人聽到他這般說法,都義憤填膺起來,不少百姓也是面露恍然大悟之色。
梅園畫會第二場考核雖不限藉助他人之力,但只允許以畫技繪製花燈,若是以天符之力巧奪天工,則會被當場取消資格。
“曹管事說的不錯,青江畫館的花燈肯定是用天符動了手腳,這般陰險卑鄙的做法,必須取消他們的資格!”
“原來如此,青江畫館常年排行最末,我說今年怎麼突然冒了出來,原來是靠著這般見不得人的手段!”
“簡直是漠北城畫館中的恥辱!”
其他畫館的人群起圍攻,各種陰狠毒辣的言語不斷攻擊著青江畫館眾人。
“一群賊喊捉賊的東西,接受張文成幫助時怎麼不見你們這般正義凜然了?”林天養冷笑看著其餘畫館的人用心表演,渾然不懼,有沒有動用天符,青江畫館的所有人都心中有數,根本就不怕這種子虛烏有的指控。
曹若海很滿意眾人的反應,陰狠的目光瞪著林天養得意道:“林天養,想不到你居然這般下作,眼下你的陰謀已經被我揭穿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跟你們這般白痴的人有何話好說?”林天養毫不客氣。
曹若海冷哼一聲,說道:“死到臨頭還要嘴硬,你們青江畫館除了陸桓羽以外再無畫師,這道天符一定就是他畫的,想不到堂堂青江畫館館主,居然會幫著學生做這等卑鄙下流之事,陸桓羽,你簡直是畫師中的敗類!”
話到最後,曹若海厲聲大喝,彷彿他就是正義的化身。
張文成暗中激動地攥緊了拳頭,眼見林天養就要成為第二場考核的頭名,他礙於林天婉就在此處不敢妄動,滿心焦急時,曹若海突然跳了出來,公然向青江畫館發難,簡直是幫了他的大忙!
周遭百姓在他的鼓動下,也紛紛懷疑青江畫館違反了規則,倒戈相向,目露鄙夷。
青江畫館立時成了全民公敵。
“曹若海,你給我滾出來!”
陸桓羽終於再也按捺不住,一聲厲嘯,周身靈氣鼓盪,怒不可遏:“今日我必與你決一死戰,看看誰才是畫師之恥!”
青江畫館的學生雖然不行,但館主絕對是一員猛將,一身御靈境修為在漠北城中也屬頂尖高手,此番震怒之下,其餘畫館的人立時都止住了幫腔的念頭,不敢正對其鋒芒。
實力遠遜陸桓羽的曹若海更是不敢妄動,身子不自覺朝後退了幾步,驚恐道:“陸桓羽,你分明就是不忿陰謀被我揭穿,想殺人滅口!”
“館主,野狗亂吠罷了,何須跟這種東西一般見識?”林天養見他真有動手的意思,趕忙上前拉住,在梅園畫會上動手,若真把曹若海殺了只怕後患無窮,青江畫館眾人也趕忙上前勸阻。
陸桓羽憤恨難平,怒道:“都別攔著我!我青江畫館雖然成績不行,但做事向來是光明磊落,豈容這般狗賊汙衊!”
“住手!”
陸桓羽殺心大起,莫青梅的聲音忽然在廣場上方震響,他周身的靈氣頓時潰散,整個人彷彿被一股無形力量往後推了幾步。
“青梅前輩救我!”被陸桓羽壓制得不能動彈的曹若海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忙喊道:“陸桓羽罪行敗露,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莫青梅三人虛空踏步而來,引得一眾百姓驚呼連連,緩緩落到了青江畫館的花燈之前。
“見過三位前輩!”在場所有畫館中人鄭重行禮。
“陸館主,在元宵燈會上意圖行兇,是否有些不將梅園放在眼裡了?”莫青海神色肅然,威嚴逼人。
陸桓羽面色凝重,沉聲道:“陸某衝動了,還望前輩衝動,但也請前輩理解,我青江畫館二十年才出一個走到第二場考核的林天養,其間歷經千辛萬苦,如何能忍受小人這般肆意侮辱?”
“少在這裡惺惺作態!”曹若海厲聲呵斥,朝著梅園三老說道:“三位前輩,青江畫館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若不是靠著卑鄙手段,如何能勝過其餘畫館諸生?我看林天養第一場考核的頭名,恐怕也是以下作之法得來的!”
“噗嗤!”
三老還未說話,卻是林天養忍不住笑出聲來。
“林天養,你們青江畫館的陰謀已經都被我看破了,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真是狂妄至極!”曹若海抓住機會厲聲指責。
“哎,有你這般智力低下的管事,軒墨畫館的學生還能成才,他們真是太堅強了!”林天養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指了指腦袋:“用你的豬腦好好想一想,如果真如你所說,我是靠卑鄙手段才取得如今成績,那我該如何瞞過梅園三位前輩呢?”
曹若海面色一僵,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莫青梅三人都是洞虛境畫師,修為通天,林天養的手段能瞞得過他們?
“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向三位前輩請教一番,我是否有曾動用過卑鄙手段,這盞花燈之上可有天符?”林天養恭敬問道。
在場所有人一下都安靜了下來,曹若涵冷汗直流,目光緊張地看著梅園三老。
“沒有,你的成績毫無問題,這盞花燈上也沒有天符。”莫青梅微笑著給出了答案。
莫青梅語氣溫和,卻是令曹若海如遭雷擊,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