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六,殺豬割肉。
這是連海市民間的一句俗語,也叫“割年肉”。
在很早的時候,部分地方農耕社會經濟不發達,人們往往在過年時才能吃到肉,故此稱為年肉。
時至今日,連海市郊區的某些農村地區還流行著“割年肉”的風俗。
而且割年肉的風俗不僅限於臘月二十六,經常是一進臘月就開始準備殺豬,將肉割下來製成各種肉類年貨,曬臘肉、灌香腸……
雲臺山下趙家村。
村裡有100多戶村民,村民們以種植水稻和其他農作物為生。
除了種地,還養著各種家畜家禽。
家豬最受村民們喜愛,餵養一年,等進臘月的時候,豬被養得膘肥體壯,村民們開始殺豬割年肉,準備過年。
住在村西頭的趙永發一家養了兩頭大白公豬。
這兩頭豬還是今年春從鎮上農貿市場買回來的兩隻小豬仔,養了一年,現在以每隻都長到300多斤。
一進臘月門,趙永發心裡就盤算著將兩隻大白豬宰了之後,一隻留下來做成各種年貨留著自己和家人吃,再分一些給親戚鄰居們,另一隻賣給豬肉販子,也能賣個幾千塊。
臘月初二,一大早,天剛矇矇亮。
冬天的寒氣給雲臺山及山腳下的趙家村鋪上薄薄的一層霜。
趙永發起了個大早,披著棉外套,喜滋滋地準備給豬餵食,順便看一下長的膘肥體壯的豬。
拎著豬食桶走到院子西南角的豬圈,趙永發心中一顫,手中的豬食桶差一點掉在地上,只見平時活蹦亂跳的兩隻大白豬如今精神萎靡地蜷在豬圈一角,其中一隻嘴角還流著血紅色的泡沫。
他急忙放下豬食桶,小跑進豬圈,仔細檢查,發現兩隻豬都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兒。
豬快要死了。
趙永發覺得心疼,這可是他養了一年的豬啊,還指著它們賺幾千塊錢,尤其是過年的年貨,之前都跟親戚鄰居說好了,等殺了豬要送他們年肉來著。
他盯著奄奄一息的大白豬,腦子轉了個彎,心想,豬還沒死,現在殺了,肉應該還能吃。
說做就做,趙永發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妻子李小菊。
兩口一商量,妻子也覺得可行。
趙永發找來住在隔壁的堂弟趙永才一家,幫忙一起殺豬割肉。
又聯絡了鎮上的肉販子,準備以稍低於市場價售出。
肉販子也高興,兩人電話裡商量好價錢之後肉販子就動身,決定儘快去趙永發家把豬肉拉回市場上去賣了。
趙永發和趙永才忙著將豬抬出豬圈,放到院子裡提前準備好的木板上,固定住。
妻子李小菊和弟媳婦李小花忙著燒水,準備處理豬下水。
奄奄一息的大白豬殺起來毫不費勁。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刀紮在心臟位置,流出黑紅色粘稠的血液。
堂弟趙永才手握著紅刀子,看著傷口流出的黑紅色血液慢慢滴進地上的盆裡,只滴了幾滴,血液就完全凝固,傷口不再有血流出。
“平時殺個豬都能接大半盆血,這次幾乎沒有血出來。”趙永才滿心疑惑,“這是不是跟豬病了有關?”
趙永發:“是病了,但又沒死,不耽誤事,就是血少點。”
兩個人將豬開膛破肚,剝了皮去了內臟,將肉和骨頭分離開。
前腿肉,後腿肉,裡脊肉,豬頭,豬肝,豬腎,豬心,豬大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