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她是毒蠍心腸。”
賀元凌沒有指名道姓,他們倆都知道是罵的誰。
子女婚事雖說是父母之命,但魏縣丞忙於政務,決定了之後自然是交給魏夫人來做。
所以,明明他們家已經回絕了,可魏堯竟然還不知。
是魏縣丞沒與魏夫人說明?還是魏夫人不告知魏堯?
媒人去回話,魏縣丞能不知?
或著,魏夫人膽敢連魏縣丞也一併隱瞞?
按照魏縣丞鑽營的性子,賀家的回絕即便是讓他心中不順,但也絕對不會在明面上表現出來。
也更不會做任何糾纏,只會再尋比賀家更好的人家結親。
沈華柔不願以最壞的心思去揣測人,但現在是關乎到自家人身上,她不得不往最壞出去想。
她寫好了信,又吹吹讓它晾乾,這才想起來賀元凌罵過之後就沒有再出聲。
這可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抬頭看去,卻見他神色幾變。
眼神狠厲,薄唇也緊緊抿著。
“怎麼了?”
“你說我找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結果了魏堯,是不是更穩當?”
沈華柔能從他眼裡看出殺意來,他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
“為這種人背上一條人命不值當。”
看他還是繃著身體,沈華柔主動牽上他已經握緊成拳的大手。
“不過是小小的縣丞,待日後你站得比他高了,他自然要仰視於你。
待那時,我們皆被你護在羽翼之下安穩順遂。”
沈華柔內心裡是相信賀元凌有這等本事的,他不該死得那般憋屈。
此時,她看著賀元凌的眼中有光,是屬於希冀的光。
賀元凌覺得,這是屬於他的光。
是沈華柔太過嚴肅認真的神情讓他緊張,也是沈華柔眼裡的光讓他捏緊的拳頭緩緩放鬆。
他站著,她坐著。
賀元凌低頭俯視著人,眼中盡是希望被肯定的期望。
“你真的認為,我可以?”
他從來都認為自己可以,可他不知道原來她也認為自己可以。
手又被握緊,“當然,我信你。”
是她堅定的信任,是他往前的熱血。
“我肯定會的。”
別人如何看他賀元凌都無所謂,只要她願意相信他。
他肯定能做到,成為能護佑她的堅實羽翼。
墨幹了後賀元凌讓賀爭趕著去沈家送信,沈伯榮看了信立馬叫了弟弟來見。
又細細的問了今天在街上發生的事,確認在書院裡並沒有閒言傳出,這才琢磨要如何做才能不傷及雙方的顏面又合適。
他們沈家與賀家是姻親,賀家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們沈家也少不了要被牽連。
若是事態嚴重了,別說家中的兒女不好嫁娶,便是已經出嫁的姑娘在婆家也要被人踩上一頭。
想了想,又讓三弟往蔣家去一趟。
“你把這事兒與妹夫提了,他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他們幾家早成一體,真出了事來,蔣家面上也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