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浩東聽了王猛的話,再看那個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的賭徒,原本的一絲同情心蕩然無存,像這樣嗜賭如命的賭徒,沒得救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又有一輛小車開來,小車還沒停穩,賭場門口湧出五六個人,老遠地打招呼:“豪哥!”旋即走到小車旁邊,開啟小車的門。
一個人走了出來,脖子上戴著的黃金項鍊,在賭場灰暗的燈光下反射著隱隱的金黃光芒,正是谷豪。
時浩東一見到谷豪,雙目射出一縷銳利的光芒,開啟車門,就要下車,王猛一把拉住時浩東,說道:“小東先別衝動,他們那兒人多,先看看再說。”
時浩東也知道王猛的話在理,但是他今天來了,並且看見了谷豪,就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回頭對王猛道:“猛哥放手。”
說話的語氣有點冷,心中凜冽的殺氣讓他無法自己,以至於對王猛說話都失去了分寸。
王猛聽著時浩東的話,莫名其妙地鬆了手,這在他來說,又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十三歲跟周斌,砍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可以說雙手沾滿了鮮血,可是卻在一個還算不上黑道人物的時浩東面前露出了怯弱的一面。
就在他鬆開手的剎那,時浩東下了車,那背影在黑夜中顯得那麼孤獨,卻又充滿了煞氣。
忽然之間,王猛竟爾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他如果真的混黑道,絕對是黑道的王者!”
時浩東的步履不疾不徐地,很平常,平常得就像是在公園漫步一樣,似乎他要面對的只是幾個孩童,沒有絲毫反抗力的孩童,正等著他去屠殺。
這是一種漠視,對生命的漠視,對自己、對敵人一樣的漠視,這種氣質只有久經生死考驗的江湖豪客才會有,就連他王猛也沒有,在整個華興市,也是屈指可數。
而現在,王猛卻在時浩東身上看到了!
時浩東終於靠近了豪哥等一行人。
王猛坐在車裡,看到他緩緩地抽出了別在腰間的砍刀,還是那樣鎮定,刀鋒亮起,帶起了森寒的殺氣。
“啊!”
最外圍的一個小弟被砍翻,刀光橫掃,又一個人倒在地上。
“鏘鏘鏘!”
刀光頻頻閃起,金鐵交鳴之聲像雨打琵琶一樣密集。
忽然,寧靜了!
整條大街變得像無人的空谷一樣寧靜。
谷豪等一行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時浩東滿身鮮血,提著砍刀緩緩地走來,放佛是地獄的殺神走來。
王猛心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時浩東開啟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位上,將刀丟在前面的駕駛臺上,說道:“猛哥,有沒有煙。”
王猛回過神來,掏出香菸,遞了一支給時浩東,然後給時浩東打火點上。
時浩東深深地吸了一口,悠悠說道:“我們回去吧。”
王猛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慌亂地答應了一聲“恩”,發動車子,駛離這條街。
二人的車子方才開出五十米左右,後面傳來谷豪小弟的叫嚷聲。
“豪哥,豪哥!你怎麼樣?”
“打電話,他麼的都給老子打電話,查查是誰幹的?”
“牛哥,我們是不是先送豪哥去醫院啊?”
“你他麼的是死人啊,這還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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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雙手撥動著方向盤,笑道:“小東,夠狠的啊,一個人就幹翻了七個!”
時浩東笑了笑沒有說話,如果可以,他寧願他不狠,時攀沒有受傷。
王猛又道:“現在去哪?去零點酒吧怎麼樣?我請你喝酒。”
時浩東點了點頭。
麵包車劃破城市的寧靜,往零點酒吧駛去。
零點酒吧包間內,周斌端起一杯酒,向時浩東敬了一杯,說道:“小東,我敬你一杯,。”
時浩東端起酒杯和周斌碰杯,說道:“斌哥,千萬別這麼說,要不是有你幫忙,我也不會這麼容易找到谷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