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若是樂家有難,與初家知會一聲,挪一部分驢皮給樂家應應急,他想著初老爺這般的人物,是決計不會拒絕的。
可是樂家卻是連個人都沒來,連句話也不曾帶。
反倒是像邵年時所說的,待到他樂家在濟城站穩了腳跟之後,才亮明瞭身份,竟是有幾分真刀真槍對著幹的意味。
在聽到了邵年時的分析了之後,初定對於此前的疑惑,一下子就有了解釋,現如今這個狀況實在是太糟了,他忍不住就追問了一句:“那這可如何是好?”
邵年時卻是目光灼灼,神情鎮定。
他將拳頭微微一捏,用十分堅決的語氣回到:“正所謂商場如戰場,我們本與樂家也無甚交情。”
“當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也讓那樂家人知道,他在北方的名號那是行當中的人敬著他們家百年傳承的不易,以及代表著醫藥界對外的臉面罷了。”
“要知道,我們初家雖然低調,可是真論起來,與那樂家傳承的年代相比,還不知道誰家的更長一些。”
“初家人也不愛做那出頭的椽子,平日有樂家在前面扛著,咱們也樂得低調。”
“可是現在,對面的人欺到初家的頭上了,不讓那樂家的人瞧瞧咱們初家真正的本事,怕是從此以後,他真要什麼都要過來插上一腳了。”
“現在只是因為樂家的變故,用阿膠入了山東的市場。”
“可若是在這裡得了利益,樂家人又覺得,既然阿膠入得,那是不是其他補藥也是入得?”
“補藥既然都可入得了,那是不是中成藥與看診的醫館也是入得?”
“真到了那個時候,初家立家之本,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就算是旁的產業全毀了,也能憑藉著再起勢的醫本資源,可真是要從根子上被對家給毀掉了啊。”
“所以,無論對方心中存的是個什麼想法,我們初家必要重拳出擊,將其一擊而退。”
“在擊退之後,也不能輕易的放鬆,而是要追著打,往死裡打,打到樂家的人真怕了魯地的初家,再也不敢染指其視力範圍內的產業才是。”
“也只有這樣,我們初家才能在這亂世之中立住了腳。”
“讓那些覺得可以上來就佔一些初家的人瞧瞧,咱們初家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佔的。”
說到這裡的邵年時就將拳頭攥成了最緊實的狀態,對著桌面輕緩卻很有力度的錘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到:“這就是我剛才為什麼要將東阿最大的產驢皮的場子今年的存活全數拿下的緣故。”
“因為我與那樂家的七爺心中所想的一樣,要從源頭上給予對方最致命的打擊。”
“他想要斷我初家的阿膠生意,那我們就運用一下本地的優勢,讓他樂家一張驢皮也無法在山東境內買到。”
“所以,初管事的,我在東阿接下來的動作還需要你的鼎力支援。”
“若是我有思慮的不夠周全的地方,還望初管事的在我身邊常常提醒啊!”
這有何難?
形勢如此嚴峻,他初定自然責無旁貸。
應著邵年時的話,初管事的就在這裡做拜服的拱手姿態,從此刻起為邵年時馬首是瞻。
“請邵經理吩咐,初定我一定竭盡所能,助邵經理一臂之力!”
“好啊,好啊!”
“初管事的請坐!”
邵年時心中激動,面上卻是控制得當。
他將對方虛扶了一把,一起坐下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