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冉接過信認真看了一遍,字裡行間描述著這些年對姐姐的感激,描述著對盛綠意的感情,還有對薛易度得怨氣。
他想和薛易度同歸於盡。
這封信等同絕筆。
“他應該想過放棄找薛易度的決定,所以信沒有寫完也沒有拿過來。”盛綠意蹲在她面前,拉著她的手溫柔道:“阿灝希望你能自由、不受他的牽制,你要振作起來好好生活不要想著幫弟弟復仇,薛家背景太深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奈何不了?”
黎冉發出聲冷笑,她在弟弟過世當日就報了警,這會兒應該去拘押薛易度了。法治社會她就不信薛家還能在紅港隻手遮天!
而事實永遠殘酷,薛易度確實被帶去警局,錄了筆錄請了律師,短短半天就因證據不足被無罪釋放。反倒是黎灝存在蓄意謀殺的情況,黎冉得知這個訊息時連哭都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避不見人,向舞團請了大假,成日消磨在家。
薛易度活著一天,她的悲痛怨恨便日愈增加。半月之後她收到一封匿名郵件,短短五分鐘的遊覽時間便自動銷燬,郵件的內容讓她這幾日的悲痛恨意愈演愈烈。信箱裡是個男人的照片,日期顯示本月三十日,男人在輪渡碼頭。
照片下是一列簡短文字:“死”在你弟弟手中的流氓,其實活得很好,一切全是薛易度的圈套。
黎冉仔細看了看照片,男人雖然帶著鴨舌帽、穿著黑體恤儘量掩人耳目的樣子,但長相還是非常清楚,卻是是當天醫生宣佈死亡的那個流氓。
假的,原來全是假的。
黎冉笑出聲來,看著電腦螢幕上映照著自己的臉,只覺得無比的愚蠢,防來防去還是落入了薛易度的陷阱裡。她當初竟然還主動答應,如果他救了黎灝自己就心甘情願留在他的身邊。
愚蠢,可笑!
黎冉猛扇了自己一巴掌。她想了一夜下定決心要辦一件事,她當日特地梳妝打扮完去了趟北江監獄,探望母親。
“小黎,你瘦了,最近是不是很辛苦?”黎母看她瘦得眼眶深凹、下巴尖削,不免擔憂得問道。
她牽動下唇角,儘量讓自己笑起來自然:“最近工作忙沒睡好,你不要擔心。”
“工作固然重要自己身體也要當心好,小灝最近身體怎麼樣?”
“……嗯,很好很健康。”
她差點哽咽,詳裝無事得點頭回答,她今日特地做了些食物給母親吃,千叮嚀萬囑託要母親保重身體,說自己要被調去比較遠的地方工作,可能要很久不來探望。
黎母雖然覺得她有點奇怪但沒多想,應承著要她照顧好自己。
離開北江監獄後,黎冉給薛易度打了通電話。他似乎一直等著她的電話一樣,剛撥通薛易度便接了,嗓音驚喜:“小黎!”
“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你能來找我嗎?”
“好,你在哪裡。”
黎冉看了眼路牌,眼神冰冷得告訴他,“澄江路,這裡很荒蕪車又少我很害怕,你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