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華。”
雲姐擠過人群,輕聲的喚我。
我撥開身旁如潮水般的人圍,尋聲向她走去。
待我看到她時,心中一疼,飛快的將她抱了起來。
雲姐拍拍的後背,輕聲嬌怒道:快放姐下來,這麼多人,也不害臊。
她膝下的裙襬,已然溼遍,兩枚纖細雪白、筆直修長的小腿,格外的迷人心眼。
我喉頭一滑,面色一紅,將目光快速的移到她的臉上。
當我看到她白皙的額頭處劃了一道血印子時,心口像被利刀刺了一下,疼惜不止。
我忙問:姐,你怎麼受傷了?
一旁的大鐵哥,羞赧懊悔的跑了出來,怯生生的說:小華,是我不小心用那個恐怖的葫蘆絲,將小云給打傷的。我剛才看到的,明明是血狗啊?
我怒不可遏,欲要喝斥幾句,忽而想到小三妹剛剛差些將我給勒死了,大鐵哥與之相比,出手算輕的。
方才,不單是村人們神智失常,做出一些有悖於人倫的事情,就連身在其中的十多個警官,也是瘋癲錯亂彼此間痛下毒手。
眼下,好在制止的及時,眾人所幸只是受了輕傷。
一度在我眼中若隱若現的那個秀美女子,正是蘇局。
原來,當蘇局和眾警官急匆匆的趕到時,看到小河邊上的我們,正吹著白色的樂器,一邊歡歌狂舞,一邊自相殘害,頓覺得事出離奇,非一般手段所能化解。
她先是派了四個警官,試著用人力將我們拽開。誰知參與救援的四個警官,受曲聲迷惑,竟也淪落其中,難以自拔。
蘇局一時心急,讓特警隊的白隊長沖天鳴槍,希望巨大的槍聲可以將混混沌沌的眾人驚醒。
豈料,槍聲亦是無效。無奈,蘇局讓停留在村裡的一輛消防車火速應援。
可是,消防水槍的壓力巨大,若是直接照人身上射去,難免會適得其反,傷害無辜。
於是,蘇局讓水柱朝天噴去,希望落下的冰涼水花,能起到醒腦的作用。然而,水花一點一滴的落下,眾人仍是昏昏沉沉的迷醉不醒。
豆大的汗珠,從蘇局秀白的額頭上,源源不斷的滲出,她一時沒了主意。
身旁的人,紛紛的給出一連串的建議:有的人說用麻醉槍將眾人麻醉,有的人說將眾人手中的白色樂器擊碎,有的說架一個高音喇叭,將眾人喊醒……
不過,身旁之人的建議,悉數被她給否決了。
蘇局來回的度著步子,當她的目光順著河岸,一直望到河壩上時,唇角揚起一絲欣慰的笑。
之後,小河壩正前方的洩水口,暫被堵住了。它的兩側,被扒開了兩道一丈寬的口子,河水易道,奔著痴醉不醒的眾人疾衝了過來。
此時,絲毫不敢懈怠的蘇局,令消防水槍向眾人的腳下射去,水流交匯,水勢迅漲,水溫冰涼,眾人從幻夢中被一點點的冰醒。
一時間,人聲鼎沸。險入陰冥的村人們,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倘若隱忍不發,心中總是不覺得舒坦。
蘇局立於人群中,揮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她平靜的笑說:鄉親們,大家快回家換上乾淨的衣服。這些不明的樂器,留給我們警方處理。
六神無主的村人們,聽了蘇局的話,沉鬱落寞的往小土坡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