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畢竟五界當中出現過的九品陣法師,這種存在比天階九層還要稀少。
踏入武道的人多,眾多奇才當中,總有能攀登到巔峰的人。但煉丹師、陣法師、鑄器師這些,本來就是極為稀少的存在,九品陣法師,這根本就只在傳說當中。
暮山反正是沒聽說過,在他知道的各種傳聞當中,還沒有聽說過誰攀登到過九品。也許漫長的歲月當中有過九品陣法師的誕生,可是那都是極為久遠的年代了,到現在,甚至連名字都沒流傳下來。
暮山不相信詩燕的話,一來是九品陣法師這種東西太過虛無縹緲,二來看詩燕的年紀,這才多大?雖說修煉之人容顏常駐,可詩燕這種樣子,撐死不到百歲吧。對修煉之人,連百歲都沒有,可謂是年輕至極。這樣的年紀,哪怕她打孃胎裡開始學習陣道,也不該有多高的成就才對。
暮山參加過上一次的萬年輪迴,他修習陣道的年歲得以千年來計數。如他這樣的人都不敢口出狂言妄談九品,這女子簡直大言不慚。
不過即便如此,暮山也大意。雖說他不信詩燕是九品,可詩燕動用了八品陣法卻是確鑿無疑的事。
天罡束魔陣的威力可謂可怖,天階五層的幻景山輕易的就隕落在陣法下,有了這種先例,暮山豈敢再大意。詩燕既然能隨便殺了天階五層的強者,那對他來說已經足以構成威脅。
“你……到底是何人?”暮山聲音輕顫著喊道。
她是御獸門的人?她施展的陣法是從別處所得又或者是她自己佈置的?又或者她就是精通丹陣器三道的那人?暮山腦海之中浮想聯翩,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按理說他不該怕詩燕,論修為也好,論陣法造詣也好。他向來都以自己的陣法造詣為傲,自然是不信自己會在拿手的方面敗給其他人,還是敗給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
“何須多言,我是誰與你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也是個將死之人,你是自己把脖子洗乾淨伸過來呢?還是我過去手刃了你?”
“女娃娃!老朽見你年紀輕輕,不與你一般見識,你莫要蹬鼻子上臉!”暮山怒吼,“別以為你能施展幾道陣法老朽就懼怕了你!陣法之道,老朽說自己第二,便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詩燕冷笑頻頻:“好啊,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這個天下第二是什麼本事。”
暮山的臉已經鐵青,本來就年邁,因為惱怒而把皺紋全部皺起,看起來面目可憎。
陣法屏障下,幽蘭等人此刻是徹底安心了。詩燕若是九品陣法師,以她的手段,要對付一個暮山不在話下。
暮山後撤一步,一道陣法打出去。
那是一道八品的殺陣,對詩燕這樣的人,他
不敢留手。
八品陣法是他藉由前人佈置的八品陣法修復而成,他自己距離八品還有一線,佈置不出八品的陣法。但是修復一些前人佈置的八品陣法卻容易很多。
這道陣法就是他藉由前人的基礎而做,落進陣法裡,縱然是他自己,也絕不好受。
陣法打向詩燕的所在,配合他的修為出手,詩燕在躲閃以前陣法就已經將她籠罩。
陣法的光暈大作,一道道赤紅的雷霆在陣法中點亮,雷霆交錯,好像要把所有落入陣法當中的東西撕得粉碎。
八品殺陣之威,這哪容小視。
詩燕周還覆蓋著防禦陣法,她沒有躲過陣法,或者說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
防禦陣法抵抗著外面的赤雷。
“滅天雷陣,原來你也拿的出這樣的陣法。”詩燕略帶讚許的說,只是那語氣一點沒有在陣法中的的緊張感。
詩燕不在意,但圍觀的人卻已經喧譁不斷。
八品陣法之威,赤紅色的雷霆貫通天地,那股毀滅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不光是御獸門的人背後生寒,連那些已經退到遠處的神族大軍也是如此。
眾多雷霆包裹之下,在暮山張狂的笑臉中,詩燕抬掌輕點,打出幾道靈力。
那幾道氣勁毫無威力可言,分別打在陣法的幾個地方。暮山的表一點點的呆滯,有喀嚓聲傳進他的耳裡,短短三息之後,隨著最後一道雷光閃過,陣法在眾目睽睽之下,忽然便消失無形了。
暮山的一雙老眼瞪圓了,嘶啞的嗓子傳出粗重的喘息。
“你做了什麼……”他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眼前的人。
那可是八品陣法,就算是後期修復的,也不該脆弱至此才是。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破陣之法要多少有多少,你連這都不知道,看樣子你這天下第二也沒什麼了不起。”詩燕哼笑一聲,驟然抬手,丟擲一泓流光。
暮山嚇得心魂俱顫,眼前女子遠遠超乎他的想象。見識到了詩燕的種種神奇的手段,他哪還敢再把她當做一個尋常的對手。
在詩燕出手的前一刻,他就已經本能的開始遠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