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官低頭言道:“回稟太宰大人,敵軍的另一路人馬已趁亂從相反方向突圍而出,具體人數不詳。”
石太宰微微皺起雙眉,沉默不語。
劉謙大手一揮,豪邁地說道:“無妨,就算有個把漏網之魚,如今大局已定,諒他們也再難翻起浪花了!高金寶啊高金寶,如今我大楚擊潰護國軍,也算為你們太平天國報仇雪恨了,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哈哈。”
石太宰接著問道:“我軍及友軍折損如何?”
傳令官再次低頭道:“馬家軍一名五虎上將陣亡,平南王屬下兩名上將軍以身殉國,定北王那裡暫無上報,士卒具體傷亡人數尚在統計中。”
劉謙與石天弓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石天弓向劉謙施禮道:“聖上,如今護國軍潰敗,我軍可趁機休整數日,補充糧草後,臣建議我大楚以定北王的人馬為開路先鋒,馬家軍及平南王各領屬下兵馬,兵分三路,攻佔大齊各府郡,向京城大都進發!我大楚一統天下,指日可待了”。
堂上眾人皆心潮澎湃,不約而同地跪倒叩首,衝著劉謙山呼萬歲。
劉謙滿面紅光,挺胸抬頭站得筆直,欣然接受了眾人的祝賀。待歡呼已畢,抬手命眾人平身免禮。
“諸位愛卿勞苦功高,都下去歇息吧,回去收拾一下,我大軍會乘勝追擊,不日就要拔營起寨!石太宰與李欽差留一下,朕有話要說”。
眾人再次跪拜謝恩後,紛紛退了下去。
劉謙又揮手命太監及閒雜人等一律退下,臨時行宮中,只留下了劉謙、石天弓、李景澄三人。
石天弓抬頭問道:“皇兄作何打算?您要起駕返回平州府坐鎮?”。
劉謙低頭擺了擺手,先讓他們坐下。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如今護國軍土崩瓦解,朕御駕親征也算功德圓滿,打算返回平州府坐鎮。但寡人有幾點憂心之處,不妨與兩位愛卿直言。”
他忽然停住話頭,目光閃閃地望了望石天弓,又轉頭瞅了瞅李景澄。
沉默了片刻,才接著開口道:“朕對人一向肝膽相照,你二人是寡人當下最信任的人了,不妨推心置腹。其一,馬家軍在這幾次戰役中的表現你們也都看到了,實力不容小覷。我雖與馬茂勳稱兄道弟,然大齊一旦垮塌,我大楚與馬家軍必然勢不兩立。關六弟與馬大帥千金的婚事,當初答應也是權宜之計。寡人會設法儘量拖延,不想讓六弟與他們走的太近!你們也幫寡人想想辦法。
這其二呢,馬家軍當中必須安*們足夠多的眼線,周圍也必須保持足夠的兵力優勢。二位不妨幫朕好好籌劃一番,既不能讓馬家軍攻城掠地,搶佔大齊府郡太多,也不能讓他們起了疑心,因為現在還不是拔刀相向的時候。”
石天弓彎腰深施一禮道:“皇兄所慮極是!護國軍潰敗,大齊再無可阻我之兵將,滅亡是早晚的事。現在必須未雨綢繆,六弟那裡好辦,不讓他回平州,命他揮兵直指大都。那馬大帥總不能上趕著讓閨女到前線來與六弟完婚!”。
李景澄在二人背後俯首低語道:“臣下倒覺得,定北王一點都不糊塗。有些事聖上還是與北王爺直接言明為妙,瞞來瞞去,容易弄巧成拙。另外,北王爺與帳下那位飛燕姑娘,二人早就郎情妾意,聖上與太宰不妨早日促成他二人好事,可謂一舉兩得。”
劉謙與石天弓連連點頭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見二人又將探尋的目光投向自己,李景澄只好硬著頭皮說道:“至於對待馬家軍,不可不防,更不宜操之過急!可令平南王的人馬以輔助為名,暗中加以監視牽制。微臣當下最擔心的是,護國軍嚴老將軍率領的人馬去向不明,數量不清,此人不除,護國軍隨時可能死灰復燃,捲土重來,實乃我大楚心腹之患!”。
石天弓低頭想了想,連忙抬頭道:“景澄所言極是,望聖上速傳兩位賢弟前來,各領屬下人馬,全力追殺護國軍殘部,不能給他們以喘息之機!”。
劉謙當即採納了他二人的建議,命人派出兩匹快馬,急傳旨意令平南王與定北王來此議事,刻不容緩。
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平南王唐萬年鎧甲在身,抱著頭盔匆匆走了進來。
石天弓微一皺眉,脫口問道:“你六弟呢?”
平南王唐萬年一臉茫然,先邁步上前向劉謙行了跪拜之禮,這才抬頭道:“皇兄也下旨招六弟前來了嗎?我沒見到他啊,臣弟是剛從戰場上下來,接到旨意馬不停蹄就趕到了這裡。六弟不會抗旨不尊吧?這可是欺君之罪!”。
片刻之後,傳令官匆匆而入,跪倒施禮道:“啟稟聖上,下官前去定北王大營傳旨,未見到北王爺,他的軍營之中只有少量留守的兵卒。下官已經找他們都問過了,無人知曉北王爺率大軍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