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找……我們當時都不知道具體情況,而且,我最終沒有聯絡那個匿名使用者。不過現在我們有理由懷疑,這是醫生的團隊搞的鬼。”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螢幕,但過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當時的訊息。
“可能刪了……”他有些失望的放下滑鼠。
極冬沒有說話,重新挪回電腦前,插入一個隨身碟。
介面上跳出一個英文提示。隨後,她又熟練地在介面上進行操作。
大約過了兩分鐘,她讓開了位置。
“我在後臺找到了一個月內刪除的資訊。提到厭世者關鍵詞的訊息倒是很多,不過符合你說的條件,只有這一條。”
兩個人都湊上來。雁沉軒點了點頭,但隨即卻皺起眉來。
“……太籠統了,只有一張風景照而已。”
“雪龍小姐一定會有辦法的。”
莫景輝開玩笑似的拍拍他,被提名的女人沒有說話。但是,從她平靜的表情上看,這似乎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端起桌邊涼了的咖啡,雁沉軒看了她一眼。
“如果那裡真的是醫生的本營……你要去嗎?”
極冬聳聳肩。
“我個人覺得,這並沒有什麼意義,我對他的事也不感興趣。”
“不過……緋針問這些事是何意?她是為了救阮香嗎?”
“不知道,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麼?你還幫她?”
“我在乎錢,我得生活。”
她輕描淡寫地說。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莫景輝忽然覺得有些傷感。
明明他們只是群普通人而已,卻不論如何,也無法追回曾經的生活。
相反,遊走在黑白邊緣的人,心態倒是比他們要寬的多。
極冬是真正為自己而活的人。
他竟然有些羨慕。
“不過……”她又接著說,“說實話,我也從來不知道緋針在想什麼。”
“你羨慕她?”景輝問。
“有點兒。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想做什麼,該怎麼做。並且她釋放出的資訊,總是十分具備誤導性,這種自然而然的欺騙就好像與生俱來,與我不一樣,完全不需要訓練。我呢,像個機器,從小到大都是別人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別說,到了現在,算是自由了吧……結果離了別人的指揮,竟然不知道怎麼活。”
兩個男生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
她好像投一次對別人說這麼多。可看她的表情,仍然是冬天冰封的湖面一樣,沒有絲毫的波紋,更看不出冰面之下隱藏著什麼。就彷彿這番話,也是沒有感情的程式。
或許這片湖泊。已經被凍實了。
連同水裡的魚,一動也不能動。
短暫的沉默,被雁沉軒打破了。
“既然緋針向你提了這件事……如果真要去,大機率也會邀請你的吧。”
“不好說。她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
莫景輝覺得有些煩悶,轉過身,來回走了幾步。
他無意中看到,中央拼湊的大桌子上,一堆雜物邊,有一把熟悉的手槍。
他彎下腰,伸手把它勾過來。
“這個……是我之前還給你的那個麼?”
極冬回過頭,表情忽然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