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身上的傷可不輕,這一神光氣息老夫不陌生,對手是老十魔第六魔,乾坤魔傲擎天。區區十餘天,比起千河時就是判若兩人。後生可畏。”萬獸尊躍下地。
悅語回縮體形,如一隻小白鳥,立在鳳獸親肩頭。
狄沖霄道:“正是他。事情不好和你老說,這回真是差點丟命,原以為是驚天殺局,弄到最後竟是夫妻耍花槍。乾坤魔也是個彆扭人,不過是要媳婦回家,這麼小的一件事都能辦得那麼驚險刺激,真不知他要和媳婦生孩子會是怎麼樣的驚天動地。好在事情解決了,小子也意外得了一份傲魔情緣,往後請你老喝有情酒。”
萬獸尊撫須道:“有情酒?老酒鬼說的梅傲雪那壇?你找到了?”
狄沖霄開心點頭,正要細說,一群人衝上城頭。狄沖霄最知萬獸尊煩人多,抱著米寒煙就躍下城頭。衝上人氣得不行,卻是無法可想,只能又一擁下城。萬獸尊立在城頭,下望。李家人來到城外,分作兩派站立,一邊認為該和狄沖霄親近,多為非李家嫡脈,白雲生為首;一邊正相反。
竇不滿躍眾而出,以指對著狄沖霄點了點後大笑。笑對面小子整天胡鬧,那邊的搶媳婦還在鬧,這邊居然又開了一個搶媳婦的熱鬧。
狄沖霄道:“笑什麼,苦瓜賭聖,該來的人都來了?什麼來頭?”
竇不滿道:“笑你小子以後有的苦頭吃。來頭極大,難怪星河要低頭賣女兒,令我難有不滿。你能攬下此事最好。譜極大,你不現身,他不會來。”
狄沖霄喔了一聲,拉著米寒煙來到生父面前。米寒煙狠瞪父親,不理人。李星河欲說無語。與米寒煙最不對付的賀蘭巴山向另幾個人打個眼色,悄然移行,忽地撲上,一邊襲殺狄沖霄,一邊搶奪米寒煙。竇不滿早有所覺,卻是沒管,只是冷笑。
看看將近,萬千鐵蛇自地下突刺而出,將賀蘭巴山幾人穿個正著,帶入空中。鐵蛇聚合,化為荊棘鐵架,纏身繞縛,鮮血飛落。
金飛環搖著蛇腰行來,滿眼邪氣,手起一鞭就給賀蘭巴山削去一斤肉。當初金飛環就警告過賀蘭巴山別打米寒煙的主意。
狄沖霄冷聲道:“沒記性的蠢貨,環姐,隨你耍吧,不死就成。李星河,那些人不是你李家人,居然當著你這個大族主的面亂來,看來你李家已是別人的掌中物了。”
李星河道:“狄神將真愛說笑,他們只是看不得主人之妻被別的男人抱著。身為父親,我有責任給女兒找一個好夫婿,狄神將,你確是名聞天下的少年英傑,可你捫心自問,能給寒煙多少愛?邪盜女皇就不說了,城外那邊在做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米寒煙終是忍不了了,怒道:“你有臉說人?你有多少女人,狄大哥再有一千年也比不了。狄大哥從不否認身邊的女人,你呢?!我娘死後碑上刻得是什麼?!是你李家媳婦麼?!我這個野種要不是長得好看些,神魂有用些,你會放在心上,以父親大人自居?!世間有多少被你遺忘的野種,你不清楚,我清楚!”
李星河道:“寒煙,你不同,我對你母親是真心。”
米寒煙激烈回道:“這就是承認你有太多假心了。狄大哥從來都不會為了你那種骯髒慾望去假心,你不配說他。你是我生父,我不否認,可我娘不是李家媳婦,娘不是李家人,我也不是,我是米寒煙,是米家女兒,這一生都是。你要是敢對米家做出什麼,我絕不會放過你。”
狄沖霄道:“這就對了,幹嘛壓在心底一個人亂想亂悶。一切說出來就好,看吧,你沒死,你爹也沒死。李家主,我會護著愛著寒煙,你只需要知道這點就夠了。環姐,替我照管一下寒煙。該來的人來了。”
金飛環放過賀蘭巴山諸人,叫過米寒語,相伴笑語。
琴音撥響如流泉,綵帶飛空如游龍,十餘黃衣女子自城門而來,手上皆無琴器,身動琴音就起,各人琴音各有不同,合在一起就是一首悠思琴曲。又有十餘紫衣女子隨後而至,一樣手無樂器,行止間皆是笛音。前後十撥,鈴、蕭、瑟、琵琶、鍾等,各有玄妙。
如此以人為器,勢必要損及人體內的元靈均衡,萬獸尊眉頭深皺。
百餘女子排成十個方陣,每陣各分五個女子,接住一個自天而落的十杆香帳。帳幕自行收卷,正主現身,是個秀氣如女子的青年男子,一身金袍,身後尚有兩個女子打著羽扇。
金飛環笑容斂下,冷聲道:“我道是誰是敢打寒煙的主意,原來是改行開妓院的流琴閣,老閣主泉下有知,定能氣活過來。”
狄沖霄恍然,難怪李星河舍了一切也要賣女兒,原來索要米寒煙的是正魔之間名聲極響的流琴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