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雙重標準,允許自己視人命如草芥,可對同樣漠視生命的人,就很是不喜了。在這方面,與他志同道合的人,多數都會被他所殺。
尤其在他眼裡,阿紫就是天龍世界最為惡毒的女子了,他跟這種人不願多生一點糾葛,若非顧念她畢竟是王語嫣是同父異母的妹妹,隨手一掌就拍死了。
而今她惹了人,是死是活,自己也都懶得管。
阿紫見顧朝辭真的不理自己陷入危險,氣得直要跺腳,卻沒有絲毫辦法。
圍觀之人對張錦雲道:「張大俠,這事你得慎重!」
張錦雲怒聲道:「瞎充字號誰不會?況且他真是血煞魔君又怎麼樣,武功高強就能隨便害人了?」
說著與同伴仍將長劍對著阿紫,喝道:「小娘皮,解藥拿來!」說著將長劍微微向前一送。
阿紫雖沒人撐腰,但她在星宿派長大,頗有幾分武功,身子略側,手中玉笛就勢一帶,兩人長劍都向對方胸口刺去。
兩人忙出左手,手掌相交,啪的一聲,各自退出數步。
阿紫又叫了起來:「哎呀,兩個大男人要殺小姑娘啦!」叫喚聲中,左手在右手袖底輕輕一拍,一蓬碧綠的閃光,向張錦雲與同伴激射過去。….
有人不禁「啊」的一聲驚叫,見她發射的暗器不僅手法歹毒,而且明顯餵了劇毒,兩人和她相距又近,恐怕難脫一死。
果然「嗖嗖」聲中,一叢綠色細針都射在了兩人身上,張錦雲與同伴當即應聲倒地。
阿紫咯咯一笑:「挫骨揚灰?不自量力!」已然搶出了大門口,紫衫飄動間,便沒了人影。
那女子見丈夫倒地,也不知哪裡來的勁力,竟然大叫一聲「張郎!」站了起來,但一口黑血噴出,又倒在了座椅上。
有人這才去看張錦雲等人,就連他們夫妻兩人與同伴,口鼻間都流出了黑血,已然斃命。有見多識廣之人,顫聲說道:「碧磷針,她是星宿派的!」
眾人當即交換了個眼色,有人道:「看來那男人真是血煞魔君了,江湖傳聞他殺了丁春秋,星宿派早就被納入麾下了!」
「是啊,是啊!這李三娘子口無遮攔,將他罵的不堪入耳,這是報復啊!」
「快走——快走!」
說著都從大廳湧了出來,各自離開。
「血煞魔君」不在,他們還敢罵一罵,過過嘴癮,以表達自己不屈服的過硬性格,但若當面敢如此的,江湖上沒幾個人敢了。
畢竟「血煞魔君」現在是什麼聲威牌面,誰人不知?
不服的,去看看這躺下的三人吧!只是一個小女子,就武功不弱,出手毒辣,那‘血煞魔君,的手段,可想而知!
又豈是他們這些浪蕩江湖客招
惹的了的?也就是顧朝辭沒開口收納,否則有一多半人,都會跟他混江湖了。
……
當夜三更時分,顧朝辭正自安睡,忽聽得窗外「喀喇」一響,是誰無意中踏斷了一根枯枝。
顧朝辭常年行走江湖,在陌生地方從不沉睡,況且他就是要引蕭遠山來殺自己,這聲一人耳,即知有夜行人潛到了屋外經過。
細聽之下,就聽得衣襟帶風之聲,便知窗外一人應該使了一招「倒掛珠簾」,頭下腳上在向房內窺探。再聽那熟悉的呼吸聲,正是傍晚所見的阿紫。心下有些不快,心想:「這女子不知好歹,行事古怪,不給她一個教訓,恐怕她還真不知道怕!」
當下悄悄爬起,從帳中望出去,床前如水銀鋪地,一片月光。他身子一晃,已到了窗下。
窗外之人正是阿紫,顧朝辭並未掩飾行藏,打聽到他的落腳之地,一點也不為難,這剛到窗下,頭下腳上的將窗戶紙戳了一個洞,想要探頭相望。
正自心想:「你這天下第一高手也不過如此……」念轉未完,「喀拉」一聲,一隻手掌已破窗而出,閃電般捏住了自己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