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辭雖也未曾看到那女子,被人用什麼手段暗算了,但他神功卓著,細聽之下,當即察覺樑上伏的有人,瞥見一抹紫衫。
而那女子頃刻間臉青唇黑,渾身抖顫,顯是中了劇毒,便知樑上之人就是阿紫。
他也不知阿紫怎會出現在這,但知道對方心思狠毒,驕縱成性,來此恐怕大半對自己動了什麼心思,當下也不逗留,起身就要離開。
旁邊幾人也是機伶之人,見女子面上浮現黑氣,立時醒悟這是中了暗手。
那張郎拔出長劍,環顧四周,大吼道:「直娘賊,哪個王八羔子,敢害我家娘子?有種站出來分個高低!」
他話音剛落,只聽一陣嬌笑自頭頂傳來。
眾人循聲看去,見一個紫衣少女,悠閒地倚坐在樑柱上,一足踏在樑上,另一足垂了下來,那條腿又細又長,紫鞋邊繡著幾朵小花,純然是小姑娘的打扮。
此女長得非常嬌俏,雪白的瓜子臉蛋,面板嫩滑如緞錦,烏靈靈的眼睛充滿不馴的野性,她手上正在把玩一根玉笛。
這玉笛短得出奇,只不過七寸來長,通體潔白,顯是極品,握在她白蔥般的手指裡,更顯晶瑩可愛。
這可把在座的好多膚淺的男人給引死了。就覺她的臉蛋,是世上最可愛的臉蛋,小胸脯玲瓏浮凸,那條腿搖搖晃晃,更是勾魂奪魄,不禁心想,若能每晚都摟著她睡覺,少活十年那也願意。
可有些人江湖經驗就豐富多了,均想:「此女子何時躲在樑上?看李三娘子那樣,想必是中了她的毒!也不知她是何來路?」
正自納罕,只聽那中毒女人呢喃道:「我不行了!」
張郎等同行幾人,也只一瞥紫衫女郎,隨即又都轉眼去瞧那女子,見她呼吸微弱,顯然命在旦夕。
張郎手中長劍一挺,怒道:「看你這女娃娃年紀不大,快拿解藥來,本大爺饒你一命!」
這嬌女小嘴一撅,目光移往已經走到門口的顧朝辭,不屑地道:「原來中土盡是些口出狂言之徒,難怪只敢在背後罵人,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饒我一命!」
一挺身便離梁躍下,輕輕落地。
但見顧朝辭對自己視而不見,心下著惱,身子一晃,擋住他的去路,右手將玉笛在左手掌心輕輕敲擊,笑嘻嘻道:「姐夫,我們還真是有緣哪!」。此女正是阿紫。
眾人見她輕功了得,身材婀娜,又可愛靈動,無形中多了幾分好感。當然除了中毒女人那幫人。
但聽她一叫顧朝辭姐夫,不由轉眼看向對方,見他華服錦衫,氣派非凡,絕非尋常之輩。
那張郎持劍拱手道:「在下‘無影劍,張錦雲,未知賤內何處得罪了閣下,望請尊駕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小姨妹,賜奉解藥!」。
他也是常年行走江湖之人,見顧朝辭的氣度絕不是普通人,而阿紫出手就要人命,可她年歲尚小,必是有恃無恐,自然而然將顧朝辭當作她的靠山了。….
顧朝辭也知這人為何找上自己,不由眉頭一緊,心想:「阿紫無法無天,她爹孃都管教不了,你找我這所謂姐夫管教,那是想差了,況且你那婆娘長著一張臭嘴,我不去計較也就罷了,讓我救人豈非想多了!」
想著只是一拂袖,一股勁風便將阿紫掃開,一步輕跨,迅捷異常,已出了屋門。
眾人見顧朝辭一拂袖一出屋,立見功力,不由面面相覷,臉露欽佩之色。
但見他一言不發,竟直接走了,顯然不是這女子胡認親戚,就是這人沒將他們這群人放在眼裡。
張錦雲救妻心切,則與一同伴身子一晃,白光一閃,兩人長劍分抵阿紫前胸後心,厲聲道:「小丫頭,快拿解藥來,否則將你挫骨揚灰!。」
怎料阿紫全無懼意,反而一手做喇叭狀,大叫道:「快來看啊,這裡有人要殺血煞魔君的小姨妹了!」
這話一出,眾人齊齊駭然,廳內四五十人幾乎同時起身,各個抓住了兵器,也不知是有拼命之勢,還是擺足了逃跑的架勢。
顧朝辭自然聽了個清楚,不由止步,猛一回頭,雙目精芒電閃,夷然不悅的看著阿紫,若無其事的道:「丫頭,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阿紫沒好氣道:「你還是什麼天下第一高手,我看全是騙人的,這些人在背後罵你,我替你出氣,你反而不幫我,真是浪得虛名!」
顧朝辭心想:「阿紫狡猾得緊,她搬出我的字號,她若出手傷人,這是杆旗子,別人若是傷她,就是不給我面子,我就不能坐視不理!果然與阿朱一樣機靈!可惜,可惜……」想著搖了搖頭,飄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