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太陽的餘暉吝嗇的灑在路旁的草地上,草皮上有踐踏的痕跡,這是多少取鹽之人在這條路上烙下的印記;路邊有幾顆松樹鬱鬱蔥蔥,高冷的聳立在懸崖邊;他們伸出的枝條上佈滿皺褶,這是漫長歲月給他們留下的皺紋;路上的石子有圓的、有扁的、有菱形的……他們會告訴你往返於這條路上的人會有多少的辛酸和痛楚……
一路有巾大刁、冉曉曦、何庫的陪伴,倒是沒有覺得孤獨,時間也過得飛快。雖然這一路大部分時間都在聽巾大刁講他的故事,但也讓我長了不少見識,宇宙中還有其他像赫拉斯、地球這樣的行星,也讓我知道在罪惡之土其他地方有著很多和我們一樣的人類。
太陽收起了它最後的一絲微光,今夜沒有月光,也沒有別的行星能好心的把太陽的光亮反射一點給這個可憐的星球。我們四個人都困了,一整天都在走路,雖然不斷喝水,但是帶的肉也吃完了,本來兩個人能吃兩天的,現在倒好,四個人~再加上巾大刁飯量驚人,全吃完了。
冉曉曦第一個罷工了,她停下腳步,氣喘吁吁的道:“不~不走啦!腳老疼了……”說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巾大刁隨後也躺在草地上雙手張開、仰面朝天道:“就在這兒睡吧!地當床,天作被,也挺不錯,呵……”
誰不累,何庫也扶著樹喘氣,我和他天不亮就出門,這都走多久了。當大夥都覺得要露宿野外的時候,何庫眼前一亮,看見遠處有紅光閃爍,何庫高興的大叫道:“前面有光,有光就有人家!我們有救了!哈哈……”
“真的~?”這冉曉曦一骨碌就爬起來:“快走,快走!”說著朝著紅光的方向跑。就她這股子勁一點兒也沒感覺到她累了。
紅光越來越近,終於看到了房子。是一棟木製小樓,分二層。不過面積還挺大,200多平。房子周圍用消尖的木樁圍住,估計是為了防野獸。
“太好了!應該是一家客棧!”冉曉曦喘著氣道。“咚咚咚”冉曉曦敲著門:“有人嗎?”
“吱”房門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夥計開啟了門。“進來吧!”夥計說著指了指旁邊的桌子:“請坐!”
一樓是餐廳,擺放著八套桌椅,進門左側是櫃檯,旁邊樓梯通向二樓。我們坐在靠門口的一張桌子,此時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餐廳右邊。右邊角落還有八九個人在吃肉喝酒。再看這些人,個個身強體壯,隨身攜帶兵刃,椅子掛著各自的披風和護甲,看上去沒有一個是善茬。
“你們是吃肉還是住店啊?”夥計走過來問道。
“先吃肉,再住店!嘿嘿嘿……”巾大刁傻呵呵的道,他這一笑,引起了櫃檯老闆的注意。老闆帶個棕色皮質鴨舌帽,一副西部牛仔裝打扮,鬍鬚不長,手裡把玩著兩個核桃大小的圓球。老闆冷眼看了這邊一眼繼續把玩他手中的球球。
“十兩銀子一斤肉,只要在本店消費滿十兩,住店免費!”夥計看著巾大刁,向他緩緩伸出手,意思是先給錢。
“哇……十兩銀子!這比搶劫還狠啊……”巾大刁驚歎。這傢伙一說到搶劫,驚動了右邊角落裡那幾個人,他們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惡狠狠的瞅向這邊,看巾大刁傻乎乎的才回過頭繼續吃喝,邊吃邊聊了起來。
店夥計不耐煩的把手伸回去道:“現在這世道,雖然金銀貶值,但它不影響人類對它的永遠追求與崇拜,罪惡之土最值錢的是鹽和肉,其次才是酒!你們不會是沒帶錢還想吃肉吧!”說罷斜著眼看了我們一圈。
“師……師傅,你們……有錢嗎?”巾大刁轉頭看著我,不光是他肚子在咕嚕嚕亂叫,冉曉曦的肚子也鬧脾氣。
“哪有錢啊!我和少爺帶了點肉就出門了,都怪你太能吃,把我們口糧都吃沒了!”何庫埋怨巾大刁。巾大刁慚愧的低下頭,原先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也慢慢縮回胸前摸著肚子。
“唉!小哥哥,能賒賬嗎?我爺爺是……”冉曉曦微笑著問夥計,說到爺爺,冉曉曦停了下,沒繼續往下說。
店夥計不屑的道:“你爺爺是誰都沒用,本店就認金子、銀子!沒金銀你們請便吧!”說著拉開門,趕我們走的意思。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從裡屋走了出來,雖說是個中年婦女,卻也長得清秀,體態豐滿,風韻猶存。她盤著頭髮,米黃色低胸背心,外面套一件粉紅短夾克,灰紫色短裙,穿一雙木製拖鞋。露在外面的肚皮和一扭一扭的走路姿態使得本就豐滿的體型更加突出,肉感十足。
“老闆娘!”店夥計禮貌的向她打招呼。這人原來是這個店的老闆娘。
老闆娘用嬌柔的語氣道:“下去吧!”
老闆娘走到我們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放在桌子上,雙手託著下巴說道:“我知道在這個地方生活誰都不簡單,但你們也不能白吃白住呀!我們也要討生活!”
“老闆娘說的是,你看……我們這次忘了帶錢出門,等我們下次連本帶利給你補上~你看怎麼樣!”冉曉曦天真的和老闆娘談起條件來。
“你快拉倒吧!說這話的人太多了,有的去了前面就再也沒回來,僥倖回來的我也沒見過有第二次還來的!”老闆娘放下右手,左手托腮看著我們。“你……那袋子裡面裝的是鹽吧?”她指著我放在椅子上的白色布袋問道。
“是!”我回答道。
“這麼說,你們是取鹽回來了?”老闆娘反問。
“不是的,我們這是去取鹽,還沒取到,嘿嘿嘿……”巾大刁傻乎乎的回答。
老闆娘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問:“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