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行星,也許有別於其他星球,但每個類地行星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生命特徵和執行規律,還有著給予熱量和光源的恆星和周圍的一些小星系,有的行星有可能會遇到兩個類似太陽一樣的恆星,也有的可能會遇到兩個或更多像月亮這樣的行星。
是夜,月黑風高,烏雲密佈。這所豪宅門前,停著一輛豪華轎車,父親抱著一個襁褓上了車,左顧右盼,發現沒人,父親加大油門向郊區駛去。
一路上,父親都沒有遇到什麼人。在這個星球上晚上基本沒什麼人出門,因為人和獸達成共識,都有各自的生活區域和領地,互不干擾。如果有人越界,那就是野獸嘴裡的美味,同樣,要是獸越界也將淪為人類餐桌上的美食。父親在想,前一晚上自己送出的孩子居然沒有被野獸吃掉,而且還送了回來,這是顧忌人類嗎?還是野獸都知道這是高幹家庭,不敢得罪?於是父親決定把老四扔遠一點,送到荒涼的野狼區。
過了兩座山,越來越荒蕪,山坡上只有些枯草爛枝。車燈照射之處偶爾能看見野狼活動的身影。父親下車,把襁褓放在一塊大石頭上,父親這次沒有流眼淚,透過車燈的反光鏡,能看見父親眼神裡的殺機。作為生父,他不能親手殺了自己兒子,因為在這個星球上的人都許諾過不能傷害自己同類包括親人,這孩子的父親也不例外,他曾在月神面前發誓不傷害自己的親人。所以就算父親充滿殺心也不願下手,他們信奉的月神永遠在看著他們,他們不能犯這樣的錯。
父親放下孩子,迅速開車回去了,他的這一切誰也不知道,除了這些黑夜裡活動的野獸。
大概半個月過去了,這家人好像都忘了這件事,父親是政府裡的高官,老二,老三職位也不低,他們都和往常一樣過著奢華的生活。
下午十分,辦公室也沒什麼緊要之事,父親準備在躺椅上休息一會,“叮鈴鈴……”電話想了起來,父親拿起電話。
“老公……你快回來……”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聲音。父親問道:“怎麼了,什麼事?”
“你回來再說吧!啊……”女人煩躁的把電話掛了。
父親匆忙開車回家,剛進門,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那個被丟了的大頭兒子在和自家的狗搶東西吃。狗狗還用爪子把剩飯撥到孩子面前,時而舔了舔孩子。一旁的貓咪眼睜睜盯著他兩,聚精會神的在一旁看戲。
父親腳都被嚇軟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父親聲音顫抖的道:“他早該被野獸吃了,怎麼還在這……”說著無奈的雙手抱頭矗在膝蓋上。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準備出門,就看見他爬回來了……”孩子的母親道。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著該怎麼辦,老大老二沒怎麼說話,老三出主意道:“既然沒辦法,就把他養著吧!對外就說他是撿回來的不就得了!”
就這樣,老四總算活了下來,父親也沒給他起名。老四整天和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喜歡耍刀,脖子還喜歡繫個紅領巾一樣的布條,長得人高馬大,。再加上他還有點口吃,經常把刀念“刁”於是周圍人都叫他“巾大刁”。
塔爾星人也逃不過金錢和權利的誘惑,官鬥讓巾大刁的父親和三個哥哥建立了自己的官場勢力。在爭奪統治地位的同時也樹立了很多敵對勢力,貪汙、受賄使得巾大刁一家成了塔爾政府的最大蛀蟲。塔爾政府派出最高檢察司對巾大刁一家展開私密調查。聰明的老三在危難之際,讓弟弟巾大刁繼承了一家人所有的公司和產業。巾大刁卻不知道這一切原來就是個陰謀。
處身事外的巾大刁成了整個塔爾星最大的陰謀家,也成了塔爾星最大的敵人。各大公司,各大反動政權的署名上都是:巾大刁。
巾大刁被塔爾政府逮捕,依法審訊。審判大會上,大刁看著父親、母親和自己的哥哥,大刁堅強的站在審訊大廳。在來之前,大刁的三哥告訴他:“弟弟,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是永遠的一家人!”
此時此刻的巾大刁也許明白了些什麼,眼眶潮紅,兩行熱淚潸然落下,在他的耳邊,響起了相親們的嘲笑聲、孩子們的打鬧聲、哥哥們平時的唾棄之舉……傻子、笨蛋、廢物、野孩子、怪胎……歷歷在目……
大刁默不作聲,走到審訊臺,伸出拇指蘸上紅泥,在宣判書的右下角輕輕的按了上去。塔爾星沒有死刑,他們的監獄就是罪惡之土,這個離他們很近的垃圾星球。
塔爾檢察院也一直認為這個傻大個不是罪魁禍首,但是也找不到充足的理由平息各種內亂,檢察院也只能草草了事,判處巾大刁流放罪惡之土。出於人道,塔爾政府給巾大刁配了一個小型飛船,飛船有來無回,它將和巾大刁一起被拋棄在罪惡之土……
巾大刁說道這兒已是滿眼淚光,擦著淚說道:“我招誰惹誰了,所有人都不要我……”聽了他的遭遇,我感覺自己比他幸運多了,我最起碼還有一段愉快的時光,和義父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最起碼我是幸福的。
“大刁啊……你別難過了,你現在不是還有我們嗎?”冉曉曦安慰道:“你到這兒來說不定是件好事,你看一路有我們陪著你,聽你的故事,你還收了一個師傅,哈哈哈……”
我打斷冉曉曦的話道:“我可不是他師傅,我都還沒滿18歲,怎麼可以收徒!”
“唉~沒滿18怎麼就不可以收徒啦?師徒不分輩分,不分高低,也不分年齡大小!”冉曉曦用手指著,一板一眼的說道。此刻,我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這巾大刁如何能懂我們的語言!
“大刁,你被放逐之後呢?是怎麼到這兒的?"我追問巾大刁。
巾大刁繼續邊走邊說:
“那天……我的飛船落在一片樹林裡,這片樹林看上去很原始。我還以為這裡是地府,以前聽他們說罪惡之土像地獄,當我看見眼前的景象,我根本不相信這就是罪惡之土。如果是地獄,怎麼有這麼美的景,有如此綠的樹林,還有花有草,關鍵我還看見了小動物。
飛船上什麼也沒有,肚子還餓,於是我就朝著眼前的一條小路一直走,一直走。我看見遠處有一群人被綁著,有人在叫喚著,我也聽不懂,但是能看出他們是在交易。我走到一個賣包子的攤位面前,肚子咕嚕嚕響。我也不能搶啊,想要兩個包子吃,給店家說話,他也聽不懂,揮著手讓我滾的意思。
這時候,有4個人朝這邊走過來,有一個抗著一把大刀,一個拎著一個鏈子,說白了……他們就是之前被林昌發那老頭殺死的幾個人。抗大刀的走過去把刀橫在包子鋪面前,好像收保護費的樣子,這人邊吃包子還插著腰伸手給老闆要錢。老闆都跪地求饒了,他還一刀把籠子挑飛,搞得滿地包子。
我生平最恨這種人,於是過去一腳踢向他的肚子,沒想道他當場嗝屁了。旁邊的幾個小混混也嚇壞了,就跪地上一個勁磕頭,說著聽不懂的話。後來他們帶我到附近村的一棵古樹下面,喝了樹坑裡面的水,我就能聽懂他們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