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宸麵皮抽搐,我那十六歲和你們的十六歲能一樣嗎?可惜他又沒辦法解釋,於是乾脆就當沒聽見。
許卿晟爽朗一笑道:“宸兄弟看著小,可心智卻老練的很,有時候我感覺他比我要老得多,他說比我大也並未有錯啊。”
天宸還待講話,卻被場上一人給吸引住了目光。眾人見狀,順著他的看的方向望去。
這是一個個頭很高很壯實的人,如果不是確信在場的人都是在二十歲以下,他甚至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個中年大漢。因為他長的太成熟了,也太顯老了。
關鎮介紹道:“這人叫巴魯,祖籍不在牧州,他長輩後來遷到咱們牧州平陽定居的,也不知道是來自哪裡的。
這人可不簡單啊,出生下來就有一身神力。三歲能抬桌,五歲能扛米袋,八歲時的力氣已經超過一般壯年人了,十歲時大街小巷的混混潑皮群毆他都不是對手,就因為他力氣實在太大了。
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力氣又到了何種地步,不過這舉重第一必然是他,這是毋庸置疑的。
小樓是本地人,他也知道這個傢伙。不過這傢伙寡言少語,以前小時候找他玩時,他就跟塊石頭一樣,也不理我們。時間久了,也沒人去找他了。”
話說間,巴魯已經走上了場。他沒有看跟前的小石鎖,而是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了最後一個,也是最重的一個千斤石鎖的跟前。
二話不說,他用雙手握住石鎖手把,如炸雷般一聲大喝,一下子將石鎖舉起,再一下直接舉過頭頂。就這樣原地轉了一圈後,在將千斤石鎖丟在地上。
轟隆——
大地都震顫了一下,灰塵四起,可見這石鎖的分量有多驚人。考官們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一點也不驚訝。周圍的人在震驚之後,紛紛鼓掌叫好。
“其實在軍隊裡最適合這樣的人發展,相比而言,武功好的不一定就適合軍隊。”天宸不禁感慨道。
“此話怎講?”許卿晟有點詫異。“武功越高對軍隊的貢獻也就越大,這樣的人應該是很受軍隊歡迎的。”
“武功再高也只是個人力量,而軍隊體現的是集體力量,它最需要的是團結協作,聚眾為一,在此大勢之前,個人力量已經無足輕重。
每個士兵就好比一滴水,軍隊是一片海,個人再勇武也不過是水滴更大點。而大海的力量體現在大浪,不是水滴。”
天宸頓了一下繼續說:“所以說,在軍隊中只有能夠融進大浪裡計程車兵才是他們更需要的。會武之人如果不能適應軍中的方式,反而會不如普通人。
這是我剛剛有感而發,也不一定就有道理。”
許卿晟若有所悟,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並不絕對。會武之人的起點就比普通人要高,只要努力,會比普通人更容易進步。”
天宸聳聳肩,不置可否。
平陽郡府
考核已經結束,華紹烽聽著下屬的彙報此次考核的結果相當滿意。今年的參軍人數雖然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但是篩選出計程車兵質量也遠超以往。
一直以來,第二關的三種考核恆定不變,每一項裡拿到滿分的不是沒有,只是很少,但從來沒有像這一次竟然三項都有人拿下了滿分。這次一共有四個滿分,巴魯、許卿晟、呂梁、天宸。
說實話,巴魯此子,天生神力,華紹烽早有耳聞。
呂梁乃呂侯幼子,天資過人,自小接受大夏絕頂高手呂侯的教導,成就斐然,天才之名流傳在外。
而許卿晟,自從華紹烽猜測出其天山來歷,就對他的卓爾不凡視作理所當然。
這三人拿下滿分雖然讓他驚訝,但卻在意料之中,唯獨天宸讓他感到意外。
這個人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看不清摸不透。他明明不會武功,卻殺了五名精銳的黑山盜;摔下懸崖,卻能完好無損的回來。沒想到他還有一手驚豔的箭術。
華紹烽自認可以做到十箭速射,但是要做到十箭都能精確射出同一個軌跡,射到同一個點上那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要知道在那種快速動作中,稍微一點力度的偏差,甚至是外界的不穩定的氣流,都會造成最後的位置偏差。
可是天宸卻做到了,這手老練精妙的箭術若是出現在一箇中年人身上他還能理解,可是天宸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這樣的箭術在整個平陽府都很少見,其水平完全可以勝任箭術教頭了。
平陽郡的府兵向來在牧州是數一數二的。然而每次州府軍演大比,平陽郡卻很難在九郡中獨佔鰲頭,原因就在於箭術向來是他們的弱項,或者說總是在拖後腿。
沒想到這次遇到這麼一個射箭能手,絕對有希望在下一次軍演大比中揚眉吐氣了。
華紹烽越想越高興,直到郡守李明廷步履匆匆地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