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久睜開雙眼,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在藏書樓中。
文聖大人拍了拍白久的肩膀,“好些了沒有?”
白久雙手胡亂抹了把臉龐,發現自己臉上冰涼的不是鮮血而全是溢位的冷汗,身體已經沒有之前的異樣,他沒有自觀氣海小世界,而是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老師的問題,問道:“那西離國師能不能殺了?”
文聖笑道:“以前算是個人,現在連鬼也不算是了。但如果直說好死不好死,不談什麼天地大道,那他如果想活,這個世間應該沒有人能殺死他!再給你說句喪氣的,即便你將來修為逆天的高,可你依舊無法把做到斬草除根,除非你去了冥界或者仙界,本就不屬於這人間的魂,又怎能能夠被人間所殺死,但今天的招式,他這一輩子也用不了!”
文聖大人指了指遙遠的西北天穹,“至於為何如此?這其實也算是道家的責任!羽化之法已經失傳已久,留下的也只是一個概念。可誰承想,那廣安真人還真從那概念中悟出了此道,不愧是道門千年來除那祖師之外第一人,名號是大,但也不曾含糊!人與天爭其樂無窮,我理解,讀書人不也是胸中一口氣?但是我不接受,強者若是輕視弱者,視人命如草芥,那與那天道無情,萬物如芻狗有和區別?”
白久問道:“那怎麼才能去那冥界和仙界呢?”
文聖大人咦了一聲,有些訝異,“氣性這麼大?不像我們文武雙全的儒家讀書人啊!”
白久淡然道,“萬般皆下乘,惟有讀書高。老祖宗的這句話最有道理可言,讀書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噱頭。若不是他今日遠在萬里之外,他敢此時站在我前面,我說什麼也要砍他一萬刀,就算不死,我也要如老師一樣,砍出點什麼。”
文聖大人嘖嘖一笑,“小小年紀口氣不小,如我這樣砍出點什麼?你還要修個一百年再說!”
白久無奈道:“老師,我這不是在捧您嘛。”
文聖大人露出笑臉:“徒弟可不不如師。”然後他輕輕釦了扣桌子,臉上歸為最開始的那種正色,“身體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問題也不是個事兒,你拜師後,為師還沒有送你見面禮,這個麻煩我幫你先壓一壓,也算抵了這禮物吧!”
儒士輕抬右手,霎時藏書樓內有翻書聲起,仿若萬卷書籍同時被翻閱,風起而掌落,宛如仙人撫頂。
白久目瞪口呆。
文聖大人揮了揮手。“為師這段時間為了你可謂身神皆憔悴,這兩天收拾一下東西,跟你那些熟人道個別,然後回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白久聞言作揖,彎腰恭敬行禮,“弟子領命,多謝老師。”
文聖大人已經轉身,雙手負後,說道:“去吧,閒話少說,好事多做,大膽點。”
........
出了藏書樓,天色已晚,月光皎潔,樓外只有歐陽落還在等待。
歐陽落正在翻看手裡的一把摺扇,見到白久出樓後,便迎了過去。
之前天地轉瞬間的變化她是察覺不到的,所以她臉上的憂慮,只是在想文聖大人跟白久說了什麼。
“聊些什麼?”歐陽落問道。
白久走到她身邊,說道:“一頓批評和一些道理,還有就是老師說帶我出去一趟。”
歐陽落停下腳步,用摺扇輕輕戳了戳白久的背,微氣道:“這次又要去哪?”
白久委屈道:“老師沒說。”
接著他看了一眼歐陽落手中的摺扇,問道:“從哪來的摺扇?”
歐陽落將摺扇在自己身前開啟,皎皎月光下,扇面上的題字清晰可聞。
一面白紙扇面上,題寫“喜樂”二字,她輕輕翻轉,後另一面上題寫四字“不亦樂乎”。
“方才大先生也在這邊,就送我了這把摺扇。”
白久聞言微愣,第一時間想的是,歐陽落怎麼會認識大師兄?但是忽然一想,那時候在竹山下練劍,兩人是見過的在山間伐竹的大師兄的。而且大師兄來到這邊,應該也是察覺到方才發生的事情,這讓白久不由的升起一股暖意。
白久笑道:“這也算是這個世間最名副其實的喜樂摺扇了。”
歐陽落聽了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