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一個眼神,朱高煦便會意,走上前,湊近憐月,冷笑一聲道:
“伶牙俐齒,本宮曾去過刑部大牢,你可知道,對待像你這樣的,該用什麼手段,先是將你的牙齒,一顆顆拔下來,十指一根根斬斷,然後丟進囚牢之中,像你這等姿色,那些個窮兇極惡的死刑犯,會做些個什麼就不知道了。”
憐月身軀微微顫抖著,止不住的抽泣,倘若當真如此,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還能保全清白之身。
“這西昌府中死刑犯雖說不多,但構建水渠的民夫可是數以萬計,不能白白浪費,不如就砍去雙手雙腳,然後發配到徭役中去,當個妓子,供那些個五大三粗的徭役瀉火。”
朱高煦見憐月幾近崩潰,繼而道。
“白蓮教有白銀四百五十萬兩,不過藏匿於江南府各地,想要取出,需要一定時間。”
黃端繃不住了,面前這幾個狗官,當真能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若是憐兒受此侮辱,他還有什麼顏面活在世上。
著實令林浩意外,本來以為白蓮教撐死了有個百萬兩銀子,就已經了不得,未曾想竟然有四百五十萬兩之巨!
倘若任由其發展下去,對於朝廷來說當真是個不小的隱患。
宋禮整個人都麻了,整個大明一年的賦稅,不過這個數,白蓮教竟然掌控著如此恐怖的一筆財富。
“給你三個月時間,將銀子送到各地匯寶通,否則憐月的性命可就不保,一路上趙恆會保證你的安全。”
朱高煦挑了挑眉頭,沒想到一詐還真給詐了出來,壓根就沒有想著要殺憐月,更別提那人神共憤的舉動。
區區一個弱女子,倘若當真能刺殺父皇,皇宮中的侍衛,乾脆找塊豆腐撞死去算了。
這兩個月他在採石場中,便有研究桃源研究所講的金融知識,四百五十萬兩,若是運作合理,匯寶通至少能再加印四千五百萬兩銀票。
雖說四千五百萬兩銀票是虛的,但在流通間,所創造的利潤確實實打實的存在。
在如此恐怖的槓桿下,四百五十萬兩銀子,最多半年光景,便能翻上幾番。
憐月見黃端將銀子之事說出,整個人癱軟下去,看來再想要復仇,無異於痴人說夢。
黃端恨得牙癢癢,這哪裡是人,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強盜,流氓!
宋禮這才反應過來,合著先前說要折磨憐月,乃是二殿下與林大人的計謀,雖說的確有些個不道德,但真特麼的管用。
這才多久時間,就白撿四百五十萬兩,換作他,就連做夢也不敢這麼夢!
……
憐月與黃端兩人被軟禁在屋子中,不得離開半步。
“世伯,糊塗啊,憐兒的死無足輕重,可咱們大元的基業,就徹底毀於一旦了!”
憐月帶著一抹幽怨的眼神。
雖說已經過去幾十年,但她身體裡流淌著的,依舊是元朝皇室高貴的血脈。
當年朱元璋起於亂世,元朝皇室幾近滅絕,只留下他們一支,流亡千里到了江南府,隱姓埋名,才有了今日的黃氏宗族。
“憐兒,醒醒吧,如今已經是大明的天下,你父親當時便是想舛錯大明皇室內亂,藉此起兵,光復元室,但卻失敗,還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從那之後,便再無可能。”
縱使不甘,黃端依舊是垂下了頭顱,眼神渾濁,彷彿徹底失去希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