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很是滿意她的羨慕,愉悅地晃著扇子離開了東院。
李卓代替常樂送懷王出府。兩位學士也將寫好的契約書拿給常樂看。
常樂悶悶不樂地掃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繁體字瞧著她眼暈,便讓學士念給她聽。
結果用詞文縐縐的,常樂又是聽的頭疼,又讓學士用簡單的話給翻譯了一遍。
學士暗歎常樂真是個不懂書墨的農女,又費口舌給解釋了一遍,就是常樂之前說的意思。
這一番折騰,契約書才定下,讓渾頭們簽字畫押。渾頭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常樂愣是讓他們現場學。
“什麼字不會寫都行,但一定要會寫自己的名字!”常樂如是說。
雖然,她也不會用毛筆寫自己的名字。
為了做個表率,她也該偷偷學會一下才行。
……
接下來的幾日,常樂再也沒有回府,直接住在了衙門。十里也從太守府跑過來照顧她。
當她以為擺脫喜宴這個事兒的時候,容姑姑打破了她的幻想。容姑姑很是負責,每天晚上來衙門,跟她交代喜宴進度,並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該做的,常樂還是一件沒落下。
不光常樂沒回去,張長修也極少回府睡。基本上是白日路過,進去看看;晚上回去陪花氏幾個時辰,將她哄睡了,又到衙門睡。
不過,睡的是主院的偏廂。
如此反覆,花氏自然是氣得不行,但又無處發洩。
和張長修住在一個院子裡,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躲都躲不及,常樂很是苦惱。
撞上以後,日常就是——
常樂尬笑:“早。”
張長修面無表情:“嗯。”
常樂臨溜前:“希望你今天能抓到兇手,我去東院了。”
張長修依然面無表情:“嗯。”
然後就是晚上。
常樂繼續尬笑:“今天還是沒結果嗎?”
張長修還是面無表情:“嗯。”
常樂欲哭無淚,勉強道:“那早點睡,晚安。”
張長修一如既往:“嗯。”
如此對話,迴圈往復,常樂麻木到絕望。
除了應付張長修以外,她還要應付懷王那個不正經的養老王爺。
懷王經常以看乞童的名義,光明正大地出入衙門後衙,光明正大地讓常樂陪逛。
可常樂忙於上課和解決孩童爭端,沒空搭理他。反而看他礙手礙腳,索性在人手不夠的時候,讓他當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