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默默地看了柳成言一眼。
常樂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猛地一拍桌子,徑直往外走。
柳成言忙跟上,笑道:“這是回去?”
“自然是回去。”常樂氣悶地撂下一句話,快步出了風雪樓。
一出風雪樓,才覺得呼吸暢快了些。扭頭盯著大字招牌,想到懷王就要抱著那位兩千兩的鍍金美人睡覺,心裡便是翻江倒海,惡氣罵道:“真是個紙醉金迷的銷金窩!”
第一次逛花樓,便是個不愉快的體驗。
常樂去八歸齋匆匆換回女裝回了太守府後,便開始被貧窮的霧靄所包圍,根本出不來。
……
翌日,年三十兒,家家掛彩燈,貼對子,貼剪紙,到處是喜慶的氛圍。
一大早容姑姑就來壺院,請常樂去準備年夜飯。
常樂活在貧窮的痛苦裡,沒心思搞這喜慶的事兒,便全都推給了容姑姑。
“夫人,要不您去房中歇著吧。”
正在收拾食材的秋鶯被常樂的長吁短嘆整得心裡發慌。
常樂動了動眼皮道:“嘖,我要是有錢,你就不用在這兒做了。咱們直接把千雲酒樓的廚子給請來。”
秋鶯默默聽著她第三十四次說這種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夫人,有個厲害的訊息!”十里忽然跑到廚房。
常樂好奇看她:“什麼訊息?”
“夫人,你且出來。”
常樂不解地跟十里出了廚房,在一處沒人的地兒站定。十里不知道何時已經紅了臉。
“夫人,聽說那個古婭瘋了。”
“瘋了?”常樂訝然,昨晚還見她那麼豔麗逼人,怎麼過了一晚上就瘋了,“怎麼回事兒?”
“懷王今早走後,古婭便一直在房裡沒出來,下午風雪樓的人去找她,就發現她瘋了。”十里一字一句說的仔細。
常樂嘴角禁不住地抽搐,最後皺眉笑了起來,面容好不糾結:“你的意思是,是懷王將她整瘋了?”
十里臉蛋緋紅,比那炭火還紅,好半晌才道:“外面是這麼傳的。”
“厲害了,我的懷王。”常樂一聲驚歎,仰頭望天,情緒複雜,嘴裡還喃喃道,“看來兩千兩也不是好掙的。”
“夫人說什麼呢?”十里羞愧到張不開嘴,“對了夫人,齋主收了點心,這是帶回來的炭筆。”
……
常樂自從聽了懷王那個厲害的訊息,整個下午都笑個不停,還樂呵地去了廳堂參加年夜飯。
張長修在衙門忙公事,花氏被禁足,所以就她一個人在廳堂等著。
等到飯菜涼了兩回,肚子咕咕直響,張長修才回來。
這幾日都是到了晚上飄起了雪,今日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