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這不是沒等十年就出來了?所以還是想繼續在夫人身邊做丫鬟的。”
常樂心痛看她,用手撫了撫額頭:“十里,我這艘舊破船,什麼時候才能成為你這個浪子的港灣?你怎麼一天天地都想著離開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哎喲,夫人,十里這不是說說玩笑嘛?莫要當真。”十里連忙安慰,一把抓住她的手,滿目深情,真摯的告白,“夫人,就算你是艘舊破船,十里也不會嫌棄的。去哪兒都會帶著您,想著您的。”
常樂眼神無力地看她。
為什麼十里每次表白的時候眼神和語氣都很到位,偏偏這用詞兒那麼讓人感動不起來呢?
“十里,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大家有沒有說你說話很像你爹,或者是你娘?”
常樂想找找,十里這到底是受原生家庭的影響,還是後天自我形成。
十里很是坦然地一樂呵:“他們都說,我像我大爺。”
“你大爺。”常樂驚歎地重複了一聲,完全沒發現這句有點罵人的意思。
“我自小跟著我大爺,那可不是像我大爺?”十里理所當然地解釋。
常樂繼續試探:“那你大爺有沒有什麼比較突出的地方?”
“突出的地方?”
“對啊,就是比較厲害的地方。比如,特別能說……”
十里像是自誇一般得意起來:“夫人,這事兒你又忘了。我大爺最厲害的就是一張嘴啊,大家都說,他曾經把死人說活過。”
“有沒有把活人說死過?”常樂嚥了咽口水,低眉悄聲地嘟囔了一聲,將尾音就著茶水一通入了口腹。
她再次確定一件事,家庭對於孩子的影響真的很大。
十里沒聽清她說的什麼,疑惑地伸長了耳朵:“夫人,你剛說什麼?”
“哦,沒什麼。就說你大爺很厲害。咱們今兒個,吃罷晌午飯便出去罷。”常樂忙敷衍道。
十里頗為激動,搓手道:“夫人,我這就去讓春暖和秋鶯準備。”
“等下,現在才什麼時辰?我怎麼感覺才剛剛吃完飯?”
常樂瞧著外面的天色,摸了摸一點餓意都沒的肚子。
“現在?已經巳時了。”十里算了算時辰,順便還提醒了常樂一句,“夫人,早飯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
“我才吃完半個時辰,這又要吃午飯,是不是太急了?”常樂舔了舔嘴唇,擰眉看她,希望她能清醒點。
暗暗覺著,那個大牢真不是人呆的。好好的一個人,進去一趟,瘋了!
十里不以為意:“還不是夫人起得太晚。而且,這準備飯食還得花時辰,大概還得一個時辰才能吃飯呢。夫人這麼愛吃,餓得想必也是快的。”
常樂登時面無表情,十里那副“我比你還了解你的”的嘴臉,真讓人惱火:“十里,你大爺的。”
“我大爺的什麼?”十里疑惑皺眉,“我大爺一窮二白,早年去世什麼也沒留下,連地都被胡家員外給收了回去。難不成他還有什麼貴重東西留給了我,在夫人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