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一聲輕笑,也不抬眼看她:“承認什麼?夫君已經將真相查明,案子也已經定了。”
“是嘛?”常樂雙臂擱在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眸子裡閃耀著報復的光芒,“如果你不承認,那我只能把你也拖下水了。”
“哦?”花氏難得地抬眸斜睨她一眼,“主母有什麼好法子?”
“若我告到府衙,說你與刺史府的家僕通姦,如何?”
隨著常樂的幽幽聲落,花氏手中的剪刀一合,剪紙被剪毀。
花氏狐疑抬眼,正視她道:“主母是在說笑嗎?”
“花楚兒,那夜我可是看見了。”常樂氣定神閒看她,“你們是不是還有個定情信物丟了?”
花楚兒手中的剪刀抖了兩下,忽然想起昨日常樂穿的正是紅色的斗篷。腦袋隱隱作痛,許久才將剪刀放在桌子上,垂著頭不語。
“是塊兒石佩,上面有隻展飛的鳥。什麼意思,是要帶你遠走高飛嗎?”常樂步步緊逼。
花楚兒始終不做聲。
常樂正疑惑,發現兩滴眼淚滴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花楚兒用手擦了擦眼睛,發出兩聲抽噎。
“現在知道哭了?”常樂抿唇,垂眸輕蔑地瞟了她一眼,“哭也沒用。”
“既然主母什麼都看到了,妾便招了。那個石佩是妾孃親唯一的遺物,臨死前讓那個男人交給我。不曾想,那個男人竟藉此對我糾纏勒索。還威脅說,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做,或者是告訴其他人。他就誣陷我與他有染,讓太守將我掃地出門。最近他要離開十三郡,向我要了最後一筆錢,並在昨日將石佩還我。妾昨日沒拿到,還以為是他故意哄騙,卻原來是主母撿到了。”
花楚兒淚流滿面抬頭,猛地往旁邊一出溜,跪在常樂面前,雙手抓著她的裙角乞求道:“還請主母將母親的石佩還給妾,這件事也不要告訴給家主。”
常樂拽了拽裙子,奈何被她死死抓著,扯不出來半點。見她哭得慘兮兮,大抵是因為東西突然間跟她死去的母親有關,常樂有了幾分惻隱之心。
這便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罵人不罵娘,恩怨不牽扯父母。這點道德底線,常樂還是有的。
“答應你也很簡單,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常樂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是冰冷生硬的。
花楚兒也顧不得擦淚,忙點頭道:“主母提醒的對,是妾記性不好。忘記當初是親自將指環送給主母的,竟然還讓十里受冤入牢,都是妾的錯。妾會向家主稟明一切,趁早讓十里出來繼續服侍主母。”
見她點頭如搗蒜,上道地如此之快,常樂卻多了幾分懷疑。但救十里為大,她也顧不得再計較什麼:“那你之前誣陷我的那些事,怎麼說?”
“主母,什麼意思?”花楚兒猶豫看她。
“你不承認一下你曾經使用過的些小伎倆?”常樂扯了扯衣裳,翹起二郎腿,如同天神睥睨眾生一般冷眼看她。
花楚兒咬唇眨眼:“主母,這是想趁人之危?”
“管你怎麼說?本夫人今天便是要一雪前恥。”常樂得理不饒人地端過茶盞,故作高深地拿茶蓋一遍遍划著茶盞邊緣。
“我花楚兒發誓,日後絕對不再針對主母,唯主母馬首是瞻,還請主母原諒妾之前做的錯誤事。”花楚兒鬆開她的裙裾,跪坐直身,伸出手指,一本正經地發誓。
常樂偏頭:“那本夫人之前受的委屈,毀的名聲,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