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又開始黑化了,憎惡這個世界。
但王子安仍記得,對人類貢獻最大的幾種職業中的“科學家”和“教師”,應該被民眾關心,得到民眾更多的關心。
《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I Crossed Half of Ceep with You)是前世詩人餘秀華所作的一首愛情詩。
在餘秀華之前,這樣強烈美麗到達極限的愛情詩,情愛詩,還沒有誰寫出來過。
出奇的想象,語言的打擊力量,與大部分女詩人相比,餘秀華的詩歌是純粹的詩歌,是生命的詩歌,而不是寫出來的充滿裝飾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語言的流星雨,燦爛得令人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讓人心疼痛。
《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點燃了人性中最基礎、最隱秘的部分。
餘秀華的直率乃至粗魯,擊中了現代人的偽飾軟肋,人們痛恨偽飾又依賴偽飾,一經襲擊,便轟然頹塌。
她的詩,放在女詩人的詩歌中,就像把殺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閨秀裡一樣醒目——別人都穿戴整齊、塗著脂粉、噴著香水,白紙黑字,聞不出一點汗味,唯獨她煙熏火燎、泥沙俱下,字與字之間,還有明顯的血汙。
出生時遭遇倒產,大腦缺氧導致腦癱,餘秀華嘴歪,口齒不清,行動也不便。
她的紅說起來也很好理解。
在那個時代,《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這個轟動的標題就足夠吸引眼球。
人們讀完了詩,準備開罵的時候,驀然發現作者是一個“腦癱女農民”,一下子震驚得張不開口。
再不可思議,也只好承認,也許在這個人們不再喜歡讀詩的時代,真的又橫空出世了一個天才。
喜歡餘秀華者,喜歡的是她的大膽與坦率,是她的詩歌中質樸的蓬勃的力量。
不喜歡餘秀華者,不喜歡的是她的寫作和想法上的某些侷限,是外界對於她的過度追捧,是她面對外界蜂擁而至的讚美與詆譭時張揚且狂傲的姿態。
更多的人,對餘秀華的態度是複雜的。
他們喜歡她早期的一些詩歌,在那些粗糲的詩句裡讀到很多驚喜,尤其是那種混沌的、沒有化開的力度感。
餘秀華曾解釋,“睡你和被你睡是不一樣的”,“睡”是一種主動的積極的態度,是一種追尋的過程,而“被睡”則放棄了主動,暗含無奈的迎合與隱藏的逃逸。
她說,這首詩其實與任何一個具體的人都沒有關係。
餘秀華出名後,談到自己的現狀,自嘲說自己很著名,臭名遠揚。
談到有人評價她是個“蕩1婦詩人”,她嘻嘻哈哈說,蕩1婦詩人四個字與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她除了會盪鞦韆,還會蕩雙槳,如果實在沒有飯吃了,也會當內褲。
更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愧對蕩1婦這個稱謂,一想到蕩1婦,就想到眼含秋波,腰似楊柳,在男人面前款款而來。
而她這個中年婦女,腰都硬了,還怎麼去蕩呢,說起來都是淚。
最後她又說,蕩1婦就蕩1婦吧,從堂屋盪到廚房,從廚房盪到廁所。
後來一不小心就盪到了帝都、羊城等地,寂寞地盪來盪去,警察看見了問都不問,她愛祖國如此和平。
前世,一個身有殘疾的女人,寫這種詩,都引來極大的爭議。
今世,王子安做為這首詩的“作者”,本身又是男性,前身還睡過不少女藝人被曝光,《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一出來,當真引起娛樂界和文學界的十二級地震一般。
李藝紅臉色蒼白。
我的小祖宗,我現在寧願求你寫詩懟人,懟死對方去,也別寫這種“反人類反社會反三觀”的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