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北疆使團如今還被困在驛館,五皇子眸中便染上了一絲陰翳,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若不是為了……
“殿下無須擔心,一切才剛剛開始。”汪先生負著手頗為淡定的笑了笑,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範府,範呂書房
隨手燒掉手中的紙條,燈火搖曳間,露出了範呂明暗交加的臉龐,他微微眯著眼睛,遮住了其中陰沉的目光,“尾巴都處理乾淨了?”
他做事向來不喜歡留下把柄,既然那群人任務失敗了,也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
“大人放心,整個刀斧門的人無一人生還,便是條狗都沒有留下。”戈春平有眼色的奉了一盞茶,隨即冷笑著回答道。
輕啜一口,範呂看向戈春平的目光愈發滿意,隨即從桌上拿出一封信給了他,“北疆使團那邊放出訊息,想要與我們配合殺掉嚴濟帆與葉緋色,你意下如何?”
沒想到那群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還有這番膽量,倒是令人驚訝,不過依他之見,與北疆使團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那群傢伙一向出爾反爾,他可不想被反咬一口,引得一身騷。
急速掠過信上的內容,戈春平緩緩搖了搖頭,“這次北疆使團能夠悄無聲息的進京,恐怕背後之人權勢頗高,既然他們已經有了靠山,我們便無需在摻和進去,只需坐等他們與嚴濟帆狗咬狗,等到關鍵時刻在一網打盡。”
都是混跡朝堂多年的老狐狸,北疆使團的那點小伎倆,不僅嚴濟帆看的清除,範呂也早已想明白了,“接著說。”
“皇上對於北疆使團頗為忌憚,若大人能夠抓到機會除去嚴濟帆,順便解決北疆這個心頭大患,那麼頹勢便可在瞬間逆轉,即便是皇上也不敢再隨意動您。”
民心才是立足之本,只要範呂在民間的威望足夠高,那麼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就要再三思量動了範呂之後所引發的後果,這才是範呂傲視朝堂的底氣!
“說的不錯,既如此,你便回了他們吧。”這戈春平倒是個能人,從前不顯,現下可謂是愈發出眾了,“聽說你早年喪妻,近些年並未再娶?”
範呂再三打量戈春平,越看便越覺得滿意,他知曉拉攏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便是聯姻,戈春平雖然是個鰥夫,可今年才不過二十有七,若是他能一直留在自己身邊出謀劃策,即便是賠上家中的一個妙齡少女,範呂也覺得甚是值得。
“是的大人,亡妻在我們成親後便生了一場大病撒手人寰,近些年來,我都是獨自一人,幸得大人看中,這才有機會一展拳腳。”戈春平拱手彎腰,對範呂頗為尊敬。
理了理衣袖,範呂繞過書桌來到了戈春平面前,隨後親手扶起了他,“你這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我那堂兄弟範懷瑾家中,恰有一位待字閨中的小姐名範青煙,若你不嫌棄,我們兩家便做個親家如何?”
戈春平:“全憑大人做主”
不提範府書房突然傳來的一陣愉悅笑聲,那邊還在等著嚴濟帆出來的葉緋色,只覺得身子快要被凍僵了。
指尖透著涼意,女子忍不住哈了一口熱氣,接著用力搓了搓手掌,距離嚴濟帆進入深井,已過去過了大半個時辰,可後者絲毫沒有出來的跡象,這片地界也沒有人前來查探過,暫時來說,葉緋色還是非常安全的。
抱著雙腿將自己縮成一團,葉緋色緊了緊身上的衣物,就在她輕嘆一口氣準備繼續等待時,嚴濟帆突然自井口冒了出來,緊接著一個飛身來到了葉緋色身邊。
“阿緋,我找到那些貢品了。”雖然險些受傷,可嚴濟帆還是摸到了蛛絲馬跡,跟著線索來到了一處地窖,在那大紅木箱子裡發現了價值連城的各種貢品。
女子小臉微微泛著白,從嚴濟帆的角度看去,葉緋色正有些可憐的凝望著他,他面上的笑容微斂,迅速脫下外衫將葉緋色包裹了起來,“阿緋,辛苦你了。”
葉緋色守在這裡不僅是為了自身的安全,還有替嚴濟帆放哨的意圖,輕輕碰了碰女子冰涼的臉頰,嚴濟帆眸中泛著一絲疼惜,連忙將她擁入了懷中。
冷冰冰的身子不過一瞬便落在了嚴濟帆溫暖的懷中,葉緋色有些貪婪的汲取著男人身上的溫度,隨即壞心眼的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了男人的後脖頸上。
“既然這樣的話,那本姑娘就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