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被他騙了?”以嚴濟帆的武功,稍一感知便能知曉周圍到底有沒有人,然而此處頗為偏僻,除卻狂嘯的晚風與時不時傳來的鳥鳴聲,便只剩下了他與葉緋色二人。
眉宇間劃過了一抹凝重,葉緋色輕輕搖了搖頭,“應該不會,聽話水的配置是我從一個古方上尋來的,若那人說謊,定會當場七竅流血而亡。”
既然人沒有說謊,那就是這個地方有所古怪了。
嚴濟帆拾起一枚石子,屈指向那座深井彈了過去,尖銳的破風聲攜帶著一縷白色的痕跡重重飛向了井壁,然而就在接近井口十步的範圍內時,一支箭矢突然自暗中射了出來,不過瞬間便將石子擊得粉碎。
“機關?原來還有這一手。”此處無人把守的重要原因,恐怕就是因為這機關的存在了,看來範呂對設計這機關的人極為放心,而且看這威力,這機關的主人定不是那等寂寂無名之人。
嚴濟帆讓葉緋色等在原地,決定親自出手試試這機關的威力,正如他先前猜測的那般,機關在深井十步以外的地方並不會被觸發,可只要一踏入這個範圍,箭矢以及迴旋鏢、飛刀等物什便會在一瞬間從四面八方湧來。
更奇特的時,那回旋鏢彷彿帶有定位的效果,嚴濟帆在側身避開後,它又在空中轉了一個彎,重新飛向了嚴濟帆。
“小心。”葉緋色忍不住提醒道,隨後也不見男人是如何動作的,女子只覺得眼前一晃,那回旋鏢便落在了嚴濟帆手中。
腳尖輕點,嚴濟帆猶如一隻展翅的大鵬,身姿輕盈的落在葉緋色身邊,“阿緋,這機關我一人透過應該不成問題,可若帶著你恐怕會有些困難,你可願在此處等我。”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打造機關的人精通各種武器,而且嚴濟帆並沒有摸準其中的玄妙,帶上葉緋色恐怕會發生其他狀況。
低聲嘆了一口氣,葉緋色稍一沉思便答應了,沒有武功著實是她的軟肋,嚴濟帆如此安排也是無奈之舉。
見葉緋色點頭應允,嚴濟帆又拿出了一枚煙花彈,“阿緋,我不知要下去多久,若你在外面遇到危險,便用它召集外面的人手,蒼朮會在第一時間攻入莊子。”
若是可以,他自然不想放葉緋色一個人留在外面,可情況緊急,容不得嚴濟帆再三思量了。
“放心吧,我能保護好自己,你也要多加小心”時間緊迫,葉緋色接過煙花彈後便目送嚴濟帆離去,這次男人的動作極快,在與那機關糾纏了一會兒後,便找到時機躍入了深井中。
葉緋色握了握冰涼的指尖,隨即找到一處花叢隱藏了身形,她一邊戒備著四周,一邊看著那深井,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許久。
與此同時,京城也發生了兩件事。
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席彥清席大人,在城門關閉之前帶了一隊差役急匆匆出了城,聽說是城外的破廟發生了一起命案,死了很多人。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宮中傳出聖上口諭,太子蕭賢徵解除禁足,明日便開始上朝。
這一晚註定是有人歡喜有人悲,對這兩件事反應最大的當屬五皇子與範呂。
“怎麼回事!那座破廟為何會發生命案!底下的暗道可都炸燬了?”春子啊身側的手印忍不住顫抖著,五皇子焦躁的在書房中走來又去,看起來狂躁又不安。
他多年籌謀才弄出了那個寶地,期間花費人力物力無數,怎麼會好端端的染上命案,還是發生在那座破廟中呢!
倒不是五皇子小心過了頭,而是一旦被人發現,別說奪嫡了,他恐怕會在瞬間變得一無所有,並被皇上貶為庶民,狼狽的滾出京城。
不過這些年來他已積攢了不少家底,若真的走到那一步,他也有實力拼死一搏。
“殿下無須擔心,能帶走的都已帶走,不能帶走的也隨著那一場大火燒了個乾乾淨淨,眼下還請殿下沉住氣,儘快弄清那群人究竟是誰派去的。”五皇子的幕僚汪先生慢慢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他聲音帶著些許嘶啞,可平靜的語氣立刻安撫的五皇子平靜了下來。
眼尾帶著一抹猩紅,五皇子重重的吸了幾口氣,還是忍不住一拳捶在了桌上,“無論是誰壞了本皇子的大計,本皇子都要他們付出代價。”
多年來的安排瞬間毀之一旦,五皇子心疼的心都在滴血,“汪先生辛苦,這件事便請你盯著,明日,我要親自去見見那北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