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野與君莫笑在修為上差異巨大,君莫笑施展出的破軍式所綻出的匹練刀氣幾乎以摧枯拉朽之勢,便將蕭野那彪悍的彎月刀氣撕裂,而後重重地便要砍劈在蕭野身上,蕭野有些慌神,提劍便要運氣回守,但君莫笑的刀氣霸烈無匹,短暫凝聚的氣息瞬間便被摧毀粉碎,那道雲氣攢動的匹練刀氣,重重地劈砍至蕭野血肉之軀上。
砰!一聲驚雷般的悶響,頃刻間風雲爆散,刀氣凌厲,匹練刀氣透體而過,蕭野的整具軀體都被轟碎,大量的血液噴灑在地上,蕭野只剩下很少的上半身及頭顱,到了這步田地他仍然在發出獰笑,嘴巴嗚咽著在說什麼,但其喉嚨被刀氣餘波切斷,根本不能吞吐出音節來。
君莫笑提著長刀,冷冷地看著蕭野,不為所動。
就在此時,懸浮在上空靜默許久的白虎劣作,此時竟然發出了另一個熟悉的青年聲音:“阿拉,阿拉,我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我的店子全他孃的完了。”
下一刻,白虎劣作的機體艙門開啟,一道白影從裡面麻利地騰空翻出,然後穩穩地落在地面上,正是那名老倌中的小二青年——小白!
“是你!?你跟他是一夥的?”齊瀟陽有些吃驚,雖說她早已感受到了白虎劣作中那股強烈殺氣與小白身上的有些相似,但她始終不願意相信,但沒想到果真是他,而且現在他身上的殺氣,已經不是白天那般僅僅停留在善戰老兵的程度了,而足可以稱之為殺星了!
若是尋常人等與他接觸,甚至無法在這般殺氣下立足,馬上就要被駭得暈倒過去。
“嘿嘿,不好意思啊,撒了點小慌。”小白淡淡說道,笑得倒是很陽光燦爛,讓人感覺他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進步青年,但此時他周身殺氣外洩,濃郁地像是要化作實質般,無論是任何人都能都切身感受到他的危險程度絕非一般。
小白繼續道:“白天的那一套都是我瞎編的,這店子裡的老傢伙哪有我這樣的兒女,否則也不會呆在這清冷的邊城,一待就是那麼多年,最後還死在了這裡,想必他也是無處可去,也算死得其所了。”
“那麼你是誰?”齊瀟陽開口問道。在說話的同時,便已用真氣催動大夏龍雀匣,劍匣自動開合,匣中一柄柄神兵利器依次遞開,宛如孔雀開屏般華麗炫酷,齊瀟陽的手按在了其中的一柄劍上,劍柄輕顫,從中傳來陣陣清澈響亮的雷鳴清音,足可窺到此劍不凡之處一二。
“哎,反正你們也會死,我就違反規定一次,跟你們說說吧。”小白看著齊瀟陽,神情有些掙扎和糾結,最後還是妥協了下來,指著懸浮在半空中的白虎劣作,說道:“看這玩意兒你就知道,我跟西陸肯定有著說不清的關係,那我也不怕告訴你了,我來自於西陸十分有名氣的清道夫組織——黑足貓,西陸的若干獵物們,也會親切地稱我為“白色惡鬼”“白色噩夢”等等,都無所謂了,幹活就是幹活,只不過碰到我可能有點不走運罷了。”
“嘖……西陸臭名昭著的元老會座下的得力鷹犬,被白銀帝國各階層都畏之如虎的‘黑足貓’,只要是帝國元老會看不順眼的人,絕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聽到黑足貓這個名字,齊瀟陽眉宇間不禁流露出一些厭惡的神色,她因為以前的工作上的原因,也曾與這幫子人接觸過,見過他們的下作與殘酷手段。
這幫人毫無人性可言,真如黑足貓這種恐怖的獵食動物一般,殺伐果決,殘酷高效,是元老會中大人物們花費大功夫養起來的一條兇暴惡獸,指哪打哪,逮誰咬誰。
“看起來我們的業務水平真的不錯,連東陸這裡都知道了。”小白對齊瀟陽的厭惡情緒毫無感覺,沉浸在這黑暗行道中的每個劊子手,都早已失去了人性善惡,淪落為單純高效的殺戮機器。
說著,小白走近蕭野,途中他還向不忘向此刻殺氣逼人的君莫笑賠了個笑臉,走近蕭野後,他蹲下來,發現其已經徹底失去了氣息,臉色蒼白如紙,赫然是死透了。
他仍舊笑嘻嘻地,一臉無所謂地擺弄著蕭野的頭,像擺弄一件壞了的玩具般,嘲諷道:“喂喂……蕭野,你沒有這麼廢物吧,你這昔日袍澤還沒有動真格的,只是準宗師級數的對擊,你就掛了,怕是達不到你家大人的要求吧?那你這又是背叛自己軍隊又是替人家幹髒活的,是有多不值啊?”
“哼!你在說誰廢物?”一道聲音從遠處的城門口傳來。
小白抬頭望去,赫然是黑狼,黑狼渾身漫出的氣息幽暗而深邃,端的是霸道無匹。
他一伸手,原本被君莫笑一刀斬殺的蕭野殘骸竟然快速濃縮,很快便化作一滴鮮血,並快速地飛到了黑狼手中。
而後,那一滴血液匯入了黑狼體內。
“嘖嘖,有點意思,血分身嗎?這種血液系的權能,在科學側中的超凡領域也十分稀有吧。”小白覺得很有意思,不禁咋舌道。
“要獵殺這個昔日的同袍,要確保做到萬無一失……”說著,黑狼掀開遮擋自己面容的灰鐵色斗篷,露出了蕭野真實的面容,但他的面容之上漫布著猙獰的傷痕,彷彿被兇惡的野獸啃食過一般,他冷冷地看向君莫笑道:“你說是吧?曾經的少年將星,我最好的兄弟——流火少帥君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