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麼了,一見到宓芬,我就跟著了魔似的!”
宓善不想聽他解釋,眸色微冷。
“做了便是做了,沒有那麼多旁的,別讓我看不起你。”
“是,我以後再也不說了。”張澗月深深低頭。
宓善站著不動,也沒去接那副畫。
只垂眸斜看了一眼。
那畫上,畫得是她,不過瞧著十分滑稽,筆線稚嫩,像孩童玩作。
她一怔。
猶記得前世,他也替自己作過畫,她還取笑他畫得太難看,張澗月於是拿墨水塗花她的臉逗她笑,她便追著他打。
小木屋裡跑了一圈又一圈。
想起前世的舊時光,唇角不由微微揚起。
這笑容明媚傾城,陽光下美得生輝,連周圍的草木花莽都一下子失去了顏色。
“善兒,你笑了,你笑得真好看。”
前世和現在的少年音交疊在一起。
宓善皺了皺眉。
她知道,都過去了!
“畫你留著吧。我不要了!不管是何緣由,我只看當下!
就好像養花一樣,培育得再久又如何,開出花來的那一刻,才是決定它的關鍵!”
孃親曾親手教她栽花,調香,煉製丹藥,甚至豢養蠍子毒蛇。
不過,她還是最喜歡和這些植物打交道。
有時候覺得做人,也如同養花一般。
張澗月臉一白:“當真無可挽回了嗎?”
“你看那地上零落的花泥,已經凋落的,如何再讓它長回枝頭,一朵花開一生只有一次,愛一個人,亦是如此,枯萎了便不會再有。”
張澗月怔怔地站在原地,其實他心裡也清楚,
只是可笑地妄想著,宓善對他還能留有情義。
他說不上來為什麼,每次看著宓善清瘦筆直的身影,都覺得特別心痛,
好像曾經深愛過這個女人,又深深虧欠過。
明明,他來府中才三月,
本就是抱著能攀上宓家這門姻親就好的想法,助他平步青雲,在一個月後的武考時更有底氣。
現在得了宓芬,她是嫡女,更應該更高興才對!
心裡卻悶痛不像話。
與此同時。
瑞王那邊終於有了動靜,他派小斯來宓府,說是有一封信要送給宓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