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失禮了。”宓善回過神來掙脫,薰兒立刻上前扶住她。
“我家小姐以前被蜂蟄過,看到蜂就害怕,多虧了公子搭救,小姐,你沒事吧?”
宓善輕輕搖頭,臉頰微紅。
“若真害怕招蜂,又何必抹香脂粉。”
卻見一旁的黑袍男子眸光沉靜,毫不留情地出言譏諷,
“這蜜蜂早不來晚不來,偏你一下轎,它就來了。還真趕巧。”
說完,冷淡瞥向她腰間掛的香囊,
鴉睫下一雙寒眸,閃過暗意。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憑藉有幾分姿色,便自以為是,玩弄心機的女人。
和父皇后宮裡那群鶯鶯燕燕一樣,俗不可耐。
宓善臉一白,從剛剛開始,胸口就湧動著一股悶痛之意,如今聽見他一說話,就越發明顯了。
瑞王也在這時回過味來,尷尬之餘還有一絲惱羞成怒。
“放肆!太子殿下面前,也容得你這般放浪形骸!”
什麼?
太子!
這兩個字一出,宓善猛然驚覺,睜圓了一雙清澈杏眸,看向男人線條冷冽,淡漠沉雋的側臉。
……前世死之前,那心臟被貫穿的痛意,再度鋪天蓋地襲來。
她下意識抓緊胸口衣衫,額頭驚出了冷汗,整個人像泡在冬天的冰湖裡,寒浸浸渾身溼透。
是他吧!
一定是他。
她聽得一清二楚,那最後衝入屋裡的侍衛們,口中喚著是“太子”!上輩子,她就死在這個男人的劍下。
還是和瑞王一起被他背刺的。
而現在,他竟與瑞王同行,看起來,瑞王對他還沒有半點防備。
可惜,不管是上輩子還是下輩子,宓善都對此人不夠了解,只聽聞太子李長虞,從小被送去齊國做了三年的質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哪怕如此,卻也始終不如別的皇子受帝王恩寵。
只因他有謀略,才華又是眾皇子中最出眾的,還曾替大越朝忍辱負重,才被元老們捧著推上了這太子之位。
來不及多想,宓善跪倒在地。
“民女不敢,民女並非有意的,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只聞得他似有若無地冷嗤了一聲,似乎從骨子裡瞧不上她這種自輕自賤的女人,矜貴傲然地朝前走去,清冷卓越的背影,很快就走遠了。
留下宓善伏身在地。雙肩仍作出微微顫抖的模樣,轉眸卻出奇冷靜地看了他一眼。
這人,
似乎每次都出現得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