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那女子醒來時,屋內但凡出現了一丁點的哭聲,青金子立馬就會對劍客動手。若是見到那女子面容悽慘,眼中噙著淚水,青金子敢保證,這劍客今日必死在蕩歌山中。
可偏偏,寒仙子就這般若無其事,從洞府中走了出來。
青金子盯著寒仙子的臉龐,企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異樣的情緒。
可惜,那張臉上並沒有所謂的隱忍或是不甘,至於絕望,憤怒,更是不見任何苗頭。
青金子低著頭,不易察覺地長舒了一口氣。
徐庸錚平靜說道:“這事說來話長,還得問青金子大人了。”
“那黑衣人又不是他,”寒仙子嘀咕著,更是瞪了徐庸錚一眼。“肯定又是你這個大劍主得罪他了。”
徐庸錚笑著道:“若我到此來救你,也是得罪了他的話,那徐某真的冤死了。何況,那黑衣人傷在我手,我多少還是有些功勞的吧。”
眼見寒仙子安然無恙,青金子也不想看到這兩人閒談聒噪模樣,站起身來,轉身就要離去。
“青金子長老,就這麼走了?”
“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待。”青金子冷聲道。
青金子性如烈火,可是答應的事決不食言。而徐庸錚孤傲高冷,正如冰山。也難怪這兩人每次見面都視如水火,寒仙子一想至此,對著徐庸錚好生勸誡道:“我也知你你性格耿直,遇事不懼,可是,你別得罪他了。在這山裡,青金子大哥對我照顧有加,哪怕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後你也別頂撞他。畢竟……”
徐庸錚冷不丁的一句話,就此打斷了寒仙子的逆耳之言。
“畢竟他是關心你的。我看得出來,他喜歡你。”
說完,他也站起身來,金戈劍挽了一個劍花,就此藏入袖中。
寒仙子臉色一紅,皺了皺鼻子說道:“我哪裡是想說的這一句。他喜歡我,不代表我一定得喜歡他。再說了,我始終是他如大哥,他如何想我,我卻是管不著的。你說呢,徐大劍主。”
“方才我抱你出來之時,他臉上的焦急之色可不是假的。若不是我手中有劍,他恨不得把我給撕了。”
徐庸錚臉上的玩味笑意,卻惹來寒仙子的一陣白眼。
片刻之後,徐庸錚嘴唇翕動了幾下:“既然你沒事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好,我們回家吧。”
男人的腳步終究是快了些,寒仙子快步走上前,雙手就此抱住了徐庸錚的手臂。
美人在側本是享受。可偏偏徐庸錚身子一僵,寒仙子也跟著停住了腳步。
與寒仙子對視了一眼,徐庸錚又快速瞥了一眼那雙抱緊自己的雙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善意,笑道:“寒仙子若是要以身相許,大可不必如此。”
一手摘下面紗,那張臉終於呈現在徐庸錚的眼前。徐庸錚剛才已經看過這張臉,可洞府之內一片黑暗,情急之下,他也沒來得及欣賞。他此生見過的女子不多,無論是骨子裡透著一股英氣的沐家小姐,還是外秀似驕陽的王家小姐,甚至是眸子裡閃著流光的百靈醫仙,都沒有眼前女子來得動人。
只見那女子柳月眉,眸含秋水似映繁星,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她美目流盼,桃腮自帶笑。含辭未吐卻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她往前一走,身子更似弱柳扶風,使人忍不住生出一絲憐惜之意。
寒仙子看了看徐庸錚有些痴呆模樣,捂嘴一笑,也是開玩笑道:“小女子倒是想以身相許,就是不知徐大劍主收留與否?”
這已經不是尋常女子的舉動了,甚至還有些有悖世俗禮節。若是被旁人聽見,指不定還要被人說閒話。這女子如此不害羞。
不過好在她是江湖兒女,也不拘泥這些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