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廬之中的主人已經離去,那黑衣小廝受寒仙子之託,再度來到草廬,自然是問都不問,直接越過籬笆,徑直走入屋內。
可惜,門方一開啟,那小廝只覺得眼前一花,看不見蹤影,一柄短劍就鬼魅般架在他的脖子上。
這柄劍有些冰冷,他直接愣在原地。
“你是何人?”
命在他人掌控之中,那小廝還算機靈,趕忙求饒道:“好漢饒命。”
“放心,我不殺你。可你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雖聽得那人的保證,可是聲音卻是異常冰冷,那柄劍也絲毫沒有挪開的意思,那小廝如今哪裡敢亂動呢,所以他似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你來此處幹什麼?”
“我受寒仙子之託,前來取……取藥!”
“是寒仙子讓你前來取藥的?”
“正是正是。”說話間,那小廝嚥了一口唾液。
“寒仙子現在在哪?”
那柄劍有意無意地更加貼近小廝的脖子,似乎下一刻,輕輕一劃,就能取走自己的性命。所以那小廝說話更加顫抖了:“在……在尊師洞府之內。”
“你師傅又是誰?”
“家師,山中人稱邢長老。”
往常他與其他人報上家門,總是有意無意透著一股子驕傲。可如今,那小廝也不敢顯露出半分倨傲,眼皮跳了跳,老實說道。
“咦,不對。”屋內又響起了一個輕靈的聲音。“大哥哥,你還記得山腳之下死了的那個長老嗎?”
小廝抬頭一看,只見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走來,衝著門後那人說道。
“這麼說,你在騙我?”那聲音冷到了極致。那柄劍已經貼緊了自己的脖子。
這小廝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就要死於劍匣。他鼻子一酸,大聲喊道:“我沒撒謊。好漢若是不信,我帶你去見我師父就是。”
“如此,正好。”
任是誰的性命被其他人捏在手中,都不會好受。那小廝一路帶路,徐庸錚尾隨其後。山間有風,小廝額頭的冷汗卻從未乾涸,不知不覺帶著那劍客已是來到了洞府門口,他手腳一片冰涼。
將自己包裹在一件黑袍之下,徐庸錚的金戈劍刃始終貼在那小廝的後腰之上。他絲毫不擔心,這小廝會突然發瘋地求救。因為這小廝極為怕死。
怕死之人,多半不敢瘋狂,所以更易被人掌控。
“煩請你,喊一下門。”
那小廝腰間猛然感到一絲冰冷,他臉色一僵。
片刻之後,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喊道:“稟告師父,山中有人求見。”
“不見。讓他滾。”洞府之內傳來一聲暴怒的訓斥。
小廝只覺眼前一黑,就此倒下。
事實上,從一開始,徐庸錚便沒有打算要這小廝的性命。他將那小廝放倒之後,便對著洞府喊道:“請寒仙子出門一見。”
“寒仙子早已離去,不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