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個身影綽綽,穿梭在深山密林當中。
深山野林,飛禽走獸出沒。
可此時,飛禽嚇破膽,早已驚走,野獸驚伏,也不敢接近此地。
空地見人影,儼然戰場一片。
一名男子終於停下,肅然站在場地正中間,周圍數十人手裡都是拿著明晃晃的兵刃,不敢有絲毫懈怠。
“能在我們的追殺之下,堅持這麼久的時間,金戈劍主果然名不虛傳,也對得起那兩千兩黃金的懸賞。”其中一人讚歎道。
事實上,這數十人也是精神疲憊,這麼多天的時間下來,他們原本上百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三十人不到。
金戈劍主一路殺伐,沒有絲毫手下留情,每一劍下去,勢必有所收穫。
“金戈劍主,你束手就擒吧,我們保證給你個痛快。”當中一位劍客大聲喊道。
透過這麼多天的打交道,這名劍客自認為對金戈劍主實力瞭然於胸。金戈劍主所會的劍訣甚多,意境也是不俗。可惜,偏偏要自尋死路。明知自己金戈劍已經斷,卻不逃走,選擇昂首奮戰。
再看那男子,滿臉汙穢,唯獨那雙眼睛依舊閃著精光。一身藍衣早已變色,血液沾染其上,如今更是烏漆麻黑,一片亮光。
多日以來,他殺戮不斷,右手持著的長劍也已經出現幾多缺口。
“你的金戈劍早已碎成數截。劍毀人亡,你今日必死於此地。”另一位刀客則是大聲叫囂道。
男子身背劍匣,可是劍匣裡卻是沒有一柄劍可用。左手的玄意劍太過愚鈍,右手的長劍也是搶來的,比不上上榜刀劍。更為令人擔心的是,他已經十多日沒有閤眼了。
這樣的消耗,哪怕是鐵打的身子也是吃不消。在場的眾人明顯也知道這一點。
“要殺就殺,哪來那麼多廢話。婆婆媽媽,有本事就把我們給宰了呀。”徐庸錚識海中的詭倒是凜然不懼,叫囂起來倒是十足的兵道天書氣焰。
“放棄吧。你逃不出去的。多日追逐,日夜不合眼。你體內若是還能調動一絲氣機發揮意境,我們早就死在你的劍氣之下。”當中的那位劍客企圖瓦解徐庸錚的鬥志。
困獸猶鬥,而此時,傷亡越發慘烈。
在場眾人乃是久經殺戮的殺手刺客,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而若是最後關頭死在徐庸錚的劍下,錯過分兩千兩黃金的機會,那才真是太冤了。
徐庸錚依舊在等,閉上眼睛,置若罔聞。手中捏著的兩柄劍依舊下垂著。
“他在休息。快上。不要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不知人群當中誰發出的聲音,下一刻,就是五人不約而同手持兵刃衝上來。
徐庸錚猛然一睜開眼,霎時間,場間一片刀光劍影,寒光凌冽,血肉再分離。
五人又有兩人倒下,剩下三人遠遠遁開,躲入人群后方,調整休息。
這就是車輪戰。到如今,徐庸錚無法揮發劍氣,根本不可能衝出重圍。
“真的是螞蟻黏死大象。這幫子傢伙大部分連意境都沒有,竟然能把你逼到這種地步,正是氣煞我也。不過,能怪誰呢。要怪就怪你當日在蕩歌山太過囂張,不僅結了死仇,居然還愚蠢地自報家門。”
“現在好了。人家蕩歌山確實沒有去追那個小丫頭了。你就遭殃了。兩千兩黃金的懸賞,你倒是蝨子多了不怕癢。只是,你的仇得等到什麼時候呢。”
任由詭一個人自言自語,徐庸錚沒有理會。而詭也知道,徐庸錚所做的決定,極少會改變的。哪怕這個決定在他看來,錯得十分離譜。當日對戰白衣是如此,後來蕩歌山腳,更是如此。
“什麼金戈劍主,分明是一頭犟牛,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徐庸錚,我真是敗給你了。”
車輪戰在繼續,轉眼,就已經過了三輪,死在徐庸錚劍下的又有七人。而徐庸錚手中的長劍也終於斷成了兩截。事實上,這群裡面劍客著實不少,可是怕徐庸錚奪劍殺人,寧願自己實力大打折扣,也紛紛兵刃換成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