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半個月前,城內四大賭坊被一年輕人贏了個遍,這年輕人出手大方,一擲千金,來者不拒,在各大賭坊贏了個滿載而歸。事後,面對各大賭坊的追殺,他安全離去,銷聲匿跡,不見蹤影。這件事很快被四大賭坊默契壓下,得以不外傳。
做完這一切,燕東來仍然覺得不過癮,咂舌道:“都說這扮豬吃老虎過癮,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痛快呢。”
“對了,王九哥,接下來,你該威脅我了,就像你那天做的一樣,那天你說什麼來著,”燕東來一拍腦袋,“對,我記起來了,說是讓我家破人亡,身首異處。”
“我當初沒告訴你我家在哪,你派出來的殺手也沒能殺掉我。要不,現在你用刀來殺我一殺?我保證一動不動,也不還手。”
看著燕東來用手砍向自己脖子,聽著這一個無比動人的提議,王九哥急忙搖了搖頭,說道:“不敢。不敢。”
“也太沒勁了。本以為你這個無子無女,妻妾成群的人會有一股子狠勁呢,誰料,也是一個慫包。不好玩,不好玩。”
這話更是囂張無比。王九哥心裡一陣腹誹,誰他丫的吃多了,敢跟您過不去呢。不說別的,四大賭坊派出去的殺手不下上百,結果呢,不還是一個個的有去無回,身首異處。
“城西的那個笑面虎老張比我狠,狠勁在我之上。”王九哥不忘禍水東引道。
“一樣的,都是慫貨。我不過把他兒子頭頂的一簇辮子放在他的床前,他就不敢動手了。早知道,我還不如不放呢。”
這件事,傅北辰就有發言權了。城西的笑面虎僅有一個獨子,年歲不小,更是堪稱有三流高手的實力,周圍護衛數十,個個都是好手深居簡出,另有一座木堡居住,可就這樣,還逃不過你老人家的毒手,生生將人家的頭頂一簇辮子給剪下。
“傅北辰,瞧瞧你做的好事。都出的什麼破主意?那城南張麻子也是個孬種。”
傅北辰依舊彎著身子,無言以對。跟著燕東來這麼久,他總算是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千萬不要和這位少爺爭論,不然後果很嚴重。
明明勝負已分,王九哥卻不敢妄動。至於燕東來說的,他只是靜靜地聽著。什麼城西笑面虎,城南張麻子,他也樂得看那兩位黑道人物吃癟。
“王九哥,話說了這麼多,你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小的明白。”
燕東來追問道:“那你說說,你明白了什麼?”
王九哥愣在原地,他孃的,這年輕人太不厚道,羅裡吧嗦一堆,無非是炫耀自己的武力,他能明白什麼?不過,憑藉多年的江湖經驗,他很快接上了話:“從今日起,馮小姐就是你的人了。”
“不錯,你還算比較懂事的。我沒什麼交代你的,你趕緊走吧。千萬可別再回來了,不然我手下可不留情了。”
王九哥如蒙大赦,右手一揮,帶領眾多兄弟就要離去。
“老大,那這馮瘸子怎麼辦呢?”有一個小弟自認為負責,多此一舉問道。
“什麼瘸子,你全家都是瘸子。”王九哥一腳狠狠地將那人提出屋外,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公子,你先忙著,我們告退了。”
最後門被輕輕帶攏,來時聲勢浩大,現在只留下馮瘸子父子二人。
客棧外依舊傳來了王九哥的罵娘生,“他孃的,就沒有點眼力勁,那馮瘸子是你叫的嗎?那是人家岳父。他孃的,老子今天險些死在你手裡。”
見到屋內再無外人,馮瘸子自覺坐下,倒了一杯茶,然後笑著說道:“要不說,還是我家閨女有出息。”
“不是我吹呀,早在二十年前,就有一個算命先生和我說,我家閨女是什麼月宮折什麼桂的命格,以後一定會出人頭地。所以,這些年,我這個當父親的,對我閨女關懷備至,體貼入微。給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把她給養的胖胖的,美美的。”
“其實,她早些年入了棋院,我還不放心。也是我管得緊,不然,早就被棋院那幫子臭棋簍子給壞了好事。”
那張嘴一口黑牙,這個叫馮瘸子的男人開始侃侃而談:“今天,你買下我閨女,我就把你當女婿了。這麼來說,我就是你老丈人了。”
“這女婿見老丈人,不得帶點禮物啥的。你意思一下,隨便給我幾千兩銀子花花就行。至於以後來往,一年三節,親戚走動,都好說好說。”
“還有你腳下這個,就是你的小舅子。這個小兔崽子整天偷我銀子,就該教訓。打得好,刺得好。不過,這醫藥費,你得出一下,隨便上千兩就夠了。多的,我給他買些補品就是了。”
“最後呀,那個掃把星,不對,那個婆娘,就是我老婆,你岳母,你總要意思一下吧。”
……
馮瘸子此時說起話來,竟然是毫不客氣,這岳父岳母小舅子的禮數,七大姑八大婆的親戚下來,一圈算下來,竟然剛好五萬兩銀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