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駿馬在山林裡飛奔急馳,其中一匹駿馬身形高大,通體雪白,另一匹乃是棕黃大馬,兩匹都是上好良駒。
為首的少年一頭短髮,一身不倫不類紫衣,臉上帶著笑意,說不出的興奮。
“馬兒馬兒,給我再跑快一些。讓爺盡興了了,給你配個幾匹母馬。駕。”說完,他手中馬鞭快速揚了三下,胯下的雪白大馬竟然又快了一分。
後面一人則是大聲喊道:“少爺,慢一些。我快趕不上了。”
“傅北辰,你快一些。若是能趕上我,少爺也給你討幾個老婆。”
兩人一路風馳電掣,好不寫意。
終於是來到城外一處客棧,渾身是汗的紫衣少年翻身下馬,然後快步走入客棧。
也不廢話,僕人很快點了一個招牌的牛肉牛雜火鍋與烈酒,主人坐,僕人站,規矩森嚴。
客棧嘈雜,來往人口眾多,多是江湖人士。坐在一處喝酒,自然少不了談天論地。
“你們聽說了嗎?那金戈劍主的賞金又加了一些。聽說已經達到了兩千兩黃金了。我的個老天爺,兩千兩黃金,就是換成銀子,也能砸死好幾個人了。俺就算是花上十輩子也花不完吧。”其中一個刀客朝同伴說道。
“得了吧。金戈劍主殺人如麻,外界傳言他身高三丈,手臂比樹還要粗,那張嘴更是比一個人的身子還要大。還有人見過他曾一口吃了一頭牛。像你這個實力,怕是見上一眼,就沒命咯。”刀客的同伴無情嘲諷道。
“瞧你說的。金意樓又不是沒有釋出他的訊息,公佈他的畫像。咋了,他還能變身不成?要說他實力超凡,這一點不假。死在他手下的人,加起來起碼已經三四百了。也不知道,這劍客到底是什麼來路?劍幕中對此事好像並不打算介入。”另外有一人插嘴道。
“哪裡是什麼劍幕的人咯。要是劍幕的人,那朱家敢放一個屁?也就是這位金戈劍主門派不顯,不然,他孃的,帶上幾個同門師兄弟,一路殺回朱家,也不是不可能。”刀客十分氣憤道。
“……”
紫衣正是燕東來。他美美地涮上兩片薄牛肉,然後放入唇邊,細細咀嚼,傅北辰更是貼心地是將熱好的酒倒入杯子,燕東來端起酒杯,兀自品嚐了起來。
說到底,傅北辰也是江湖人士,他對於金戈劍主之事無比上心,此時聽到周圍議論,更是豎起了耳朵,不願錯過任何細節。
燕東來將牛肚下鍋,笑道:“這金戈劍主聽起來,也算是個人物。不錯,不錯。”
“豈止是不錯呀。我聽說,這一次,他一人一劍更是快要將蕩歌山都給削平咯。”傅北辰低著頭,再次給少爺倒上了熱酒。
燕東來問道:“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被人通緝呢?”
傅北辰無奈道:“那沒辦法呀,誰讓朱家財大氣粗,金意樓更是見錢眼開。足足兩千兩黃金,誰能不心動呢?”
“依我看,這金戈劍主也不過如此。”精確到十數息的功夫,燕東來準時將牛肚撈出,蘸上作料,再次放入嘴裡。
傅北辰可不敢與這位少爺爭論。
燕東來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巴,然後問道:“我託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啊?”正在愣神的傅北辰隨即反應了過來,“少爺,不知你說的是哪一件呀?”
知曉傅北辰整日替自己東奔西走,燕東來也不惱怒,一口美酒吞下,然後嘴裡只蹦出來三個字:“馮夕嬌。”
“依照少爺指示,我讓她父親知道了馮小姐有了上千兩銀子。姓馮的嗜賭成性,果然不出少爺所料,姓馮的當天夜裡藉著酒勁,就找馮小姐討要銀子。”
“我那個聰明的師妹是如何應對的?”
“架不住姓馮的把刀架在脖子上,以死相逼,馮小姐無可奈何,只能拿出了銀子。”
“拿出了多少?”
傅北辰伸出了一根手指,說道:“只有一百兩銀子。”
燕東來頭也不抬,繼續涮著牛肉,面無表情道:“後續呢?”
“就好像老鼠搬空家當,姓馮的哪裡肯罷休。不出半月功夫,那上千兩銀子就被他揮霍了乾淨。這兩天又露宿街頭去了,家都不敢回,生怕要債的上門。馮小姐也只能住回棋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