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樣痛苦,捂住自己的腦袋,不停地怒嚎嘶吼著,這聲音似野獸哀嚎,翟山聽得驚心動魄,好似如今江府中那條痛失親子的大蟲。
怪人身上泛起一陣陣黑氣,花草聞之則枯萎,木石遇之則腐朽,好不嚇人。
許久之後,怪人深陷一個丈餘大小的深坑當中,肉眼可見的渾濁和汙穢將這流動的溪水染黑了半邊。不同的是,那水面之上再度浮起了游魚螃蟹的屍體。
水中發出的惡臭,縱然是修養極好的姬雲清也不得不捂緊鼻子。
等到水中再度恢復平靜,水中早已經不見了那人蹤影。
姬雲清說道:“木相,我們走吧。”
翟山不解問道:“他到底是誰?”
姬雲清解釋道:“這個晚輩也不清楚。晚輩是奉家師之命,於午時來到此處,行此舉動。其餘的,家師也未曾言明,晚輩也不敢多問。”
這個解釋在他人看來漏洞百出。可翟山沒少和天機閣打交道,知道天機閣擅長故弄玄虛,他也知道不可能從這晚輩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瓶子裡裝的又是什麼東西?”
姬雲清笑著道:“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入不得木相法眼。”
這話自然糊弄不了木相。
“那雙眼可不是人間該有模樣。”木相眯了眯眼,直接點明瞭關鍵。
姬雲清愣了愣神,回答道:“那人本是方外之人。至於身份來歷,晚輩也不能過多透露,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沒有青帝的東林,一定留不住他。哪怕花侯與木相都在此地。”
“他日後還會來東林嗎?”翟山又丟擲了一個問題。
“若是人間無敵手,回不回來又有什麼關係。若是被人攔下,想必是回不來了。”說話之時,姬雲清從懷裡又掏出數道紙符,放在嘴邊輕輕一吹。
紙符無火自燃,然後被姬雲清扔進溪水當中。
溪水之上,燃起了一片火。
水火本不相融,可如此怪異的情景,就這樣出現了。
翟山沒有多看一眼,而是轉過身去,“這件事,別指望東林會感激你們天機閣。”
姬雲清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計較。他沒想到一向和善的木相翟山真如師父所言,對待天機閣之人,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
一路上沒有停歇,木相翟山輕輕擦去嘴角血跡,坐著馬車就往江家府邸趕路。
馬車之上,僅有他一人,車廂之內,有諸多紙筒信件。
翟山拆開一個白色信封,信是百靈醫仙傳來的,信封之上的內容一如既往,無那人之音訊。
收拾了心情,翟山信步走下了馬車,就來到了江府之內。
大堂之上,有一老嫗手持龍頭柺杖,端坐在木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