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歌山近來戒備森嚴,或許是因為白袍之人闖山的緣故,各大關卡之間都安排了護衛。
寒仙子帶著一個小跟屁蟲尤為顯眼。只是,她一路上擺出生人勿進的架勢,憑藉著手中的令牌,護衛們雖有些疑惑,倒是少有的人敢上前阻攔。
終於來到山腳,寒仙子遠遠望去,看到那大道兩旁可不止兩個護衛。那裡一處涼亭乃是新建,涼亭之下有兩位老者嚴陣以待,涼亭之外,另有七八護衛,手持長刀,面無表情。寒仙子一眼看到那兩位老者,她心裡只覺不妙,這分明是長老帶隊。
寒仙子身形頓了頓,可不敢停下腳步,她怕稍一遲疑,便會被那兩個長老看出端倪。只是她慢步上前,牽著程果果的手有些微涼。
山風微揚,程果果的羊角辮微微搖擺,她臉上帶著笑意,倒是毫不畏懼。
不過十數步的距離,寒仙子很快就來到了護衛的跟前。
其中一位護衛看到來人之後,擺正了身體,然後伸手一攔,面無表情道:“來者止步。”
寒仙子的臉依舊罩在一層紗布之下,她也不廢話,直接亮出了一塊令牌,說道:“奉青金子長老之命,我此時要下山去執行任務。”
這話有些生硬,而那塊令牌在寒仙子手中也是一晃而過。
“怎麼?你不讓我下山,就是違抗青金子長老的命令,莫非你想受山規處置不成?”眼見那護衛遲疑,寒仙子率先發難,反問道。
那護衛頓時面露難色,進退兩難。
“我道是誰這麼大的口氣,原來是寒仙子呀。”其中一位灰衣長老呵呵一笑,朝著寒仙子走來,打招呼道。
這句話可不算友善。
寒仙子一聲冷哼,眯了眯眼,“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王大長老呀。”
“山中有傳言,這韓長老剛死,寒仙子又攀上了青金子長老的高枝,這等的本事,山中的人都眼紅得很,只恨自己不是女兒身。寒仙子可得小心了,世人都說這女子有剋夫命格,便是剋死相公。”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自然是剋夫嘛,又不是克師。剋夫者……”
王長老這一番挖苦,尤為明顯。寒仙子不願體會,言語冷冷道:“王長老,我還有要事在身,請你快些讓開。”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阻攔。”王長老說完這話,竟是側了側身子,笑道。“只是,這長老令牌還得給我過目。職責所在,希望寒仙子不要介意。”
程果果站在一旁,她敏銳地察覺到寒仙子的身體兀自顫抖了一下,手裡不自覺地捏緊了。
王長老那張老臉之上笑意清晰可見,這一番做法自然無人可以指責。只是,寒仙子哪裡有青金子的令牌呢?
不過,剎那間,只聽得一聲巨響,涼亭處再生變故。
一片灰塵激揚而起,許久之後,只見涼亭一片斷石殘垣,四根柱子被人齊齊切斷,亭子頂部更是砸落於地面,支離破碎。
“何人敢在蕩歌山放肆?”
另一位長老姓楊,他半跪在地上,不斷端詳著四周。也虧得他身手敏捷,不然方才就要葬身在涼亭當中。
此時,另一位藍衣之人從山道之上走了下來。
這人手中拿著一柄劍,臉上沒有絲毫笑意。他眉頭緊鎖,一步步走來,那隻握劍的手絲毫沒有因為走路的幅度有一絲一毫搖擺。楊長老看著來人,再度問道:“方才就是你出手偷襲?”
“你是這山裡的長老?依我看實力也不過如此。”來人正是徐庸錚,他接著嘆了口氣,說道,“哎哎,現在看來,山中除了青金子,沒幾個人值得我出手了。”
“在蕩歌山出手偷襲長老,按山規來,你這是死罪。”
“我不是你們蕩歌山人。山裡的規矩,對我而言不過是廢話。”徐庸錚搖了搖頭,絲毫不畏懼,收起手中長劍,就要離去。
徐庸錚這一番舉動分明不將楊姓長老放在眼中。而別忘了在場還有諸多護衛,楊長老哪裡受過這等的蔑視,他頓時怒不可遏,今日若是放著劍客如此離去,他長老的臉面就此落地,哪裡還能在山裡作威作福呢。
“來人,把這狂徒給我抓起來。敢如此藐視我蕩歌山,分明是活膩了。”
楊長老一聲令下,那七八護衛紛紛拔出武器,直接將徐庸錚圍了起來。
“我,不殺無名之輩。”徐庸錚眼睛一掃那些護衛,一腳慢慢向前踏出。
那雙眼睛裡滿是煞氣,這些護衛實力低微,可也知曉這劍客的實力,如此之下,七八護衛一時之間,竟是沒人敢先動手。
那些護衛倒是將目光投向了楊長老,楊長老將長槍往地上一杵,狠狠道:“能擒下這狂徒者,賞上等功法秘籍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