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德庸皺眉問道:“你怎麼可能發出這種意境?”
李玉樓不理會這個問題,顧左右而言他道:“青蓮一朵,權當給賀師伯見面之禮。不知賀師伯滿意了嗎?小侄可是準備了許久。”
“你的劍好像有些古怪。”
“賀師伯何出此言?劍客用劍,有什麼古怪?”李玉樓的劍依舊是藏在袖內,不肯將半點劍身劍鞘示於人前。
“你父親知道嗎?”
“家父知不知道,都與此次論劍大會沒有關係,重要的是我將要贏了。將賀師伯踩在腳下之後,我想不僅可以奪魁,扶搖榜也是我的囊中之物。”
“哼哼,你很有野心。如果你真的能催發那朵青蓮,不說這論劍大會,哪怕去問劍扶搖榜首,也不在話下。可惜,你卻是走了歪門邪道。既然是歪門邪道,那麼我這個做師伯的,就有義務讓你重回正道。”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師伯試上一試。小侄不勝感激。”
賀德庸不再廢話,無痕九闕驟起,山頂終於是颳起了風。
擂臺之上,賀德庸長劍舞動,不僅筆直的鋒刃變得扭曲,看似一條飛舞的長蛇,形狀不清,連同他的身形都開始變得詭異起來,薄霧一起,不少人眼前一片模糊。
這一次,這道劍意終於完全爆發出來。
嘶嘶,嘶嘶,臺上響起了一陣清晰又古怪的聲音。
劍意所過之處,擂臺之上的大理石板也被直接碾碎,化為齏粉。
李玉樓再度亮劍,僅僅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劍意就此催動,兩朵青蓮紛紛呈現,綻放。
兩朵嬌滴滴的青蓮從淡淡的清波中擎起。青蓮生有數片花瓣,晶瑩剔透。
青蓮兩朵,堪為並蒂蓮,均是拳頭大小,一般模樣,花瓣剛好可遮眼,數十瓣亦可數。
花瓣盡數脫離青蓮,片片飛舞於空中。
一生二,二衍四,四變八。青蓮攜帶著勃勃生機,化成兩束光砸向賀德庸所在。
兩道光不僅驅散了薄霧,更是止住了狂風。
嘶嘶的聲音停止了,卻發出了叮叮的劍器落地聲。
更有一個人被直接打下擂臺,眾人看去,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都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劍意比試,居然結束得這麼快。
只見賀德庸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他的衣裳大半碎成布條,渾身是血,鮮紅染柳綠,好不悽慘。鐵劍依舊在他手中,可還有半截劍刃留在了擂臺之上。
賀元龍從座位上驚起,一下躍到賀德庸身前,將他扶起,另一手搭在賀德庸的手臂之上,就為他把起脈來。
“心脈受損。”
言罷,賀元龍雙手動作不停,迅速在賀德庸的胸前,背後,手臂上按揉了數下。
“快取藥來。”他朝身後兩位侍女喊道。
在他的示意下,兩粒藥被倒入他手中,再入賀德庸嘴中。
也不知這是什麼靈丹妙藥,賀德庸片刻之後就醒轉過來,睜開了眼睛。
“大哥,你沒事吧。”賀元龍焦急問道。
賀德庸搖了搖頭,看向了自己左手劍。
鐵劍被砍成兩段,他也落敗,被直接打下擂臺,敗得如此不留餘地,一時之間悲傷湧上心頭,百感交集。這柄鐵劍雖非神兵利器,可跟隨他多年,身經百戰,早已經與他心意相通,今日鐵劍斷於此,是不是昭示他的劍道亦是如此?
另一邊,李浩顏也趕了過來,出言問道:“德庸大哥,你沒事吧。”
“不要你們唐歌劍豪的人假惺惺。我大哥要不是為了救你,怎麼會受傷?”賀元龍醫術何其高超,僅僅剛才一番診斷,就知道賀德庸方才劍意自傷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