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清雪峰上,裡三層,外三層可都擠滿了人。賀元龍領著徐庸錚就來到前面兩位美女劍僕身旁,劍僕微微側身,賀元龍則是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
“好,這一記蠻字訣用得甚是巧妙,不僅震退了對面,守中帶攻,更是搶回了一分先機,不愧是劍幕中人。”徐庸錚身後不遠處有一劍客讚歎道。
“不僅如此,方才他這一式躲閃身法,剛好避過了對面的撩劍式。”
“好。”不久之後,人群突然爆發了一陣喝彩聲。
原來是劍幕中人被他對手黃衣劍客逼退了四五步。
賀元龍一手從口袋裡抓出了一把瓜子,撇過頭朝徐庸錚笑問道:“無為兄,你怎麼看這場比試?”
徐庸錚看著廠間復又纏鬥在一起的兩位劍客,心中也大概清楚了這論劍的規矩。出自劍幕的那個劍客重劍訣,而那個黃衣劍客乃是重劍氣,只是方才所發的劍氣,已是他極力為之,能逼退劍幕劍客四五步已是不容易。而此刻,劍幕劍客又近身而去,黃衣劍客不得不拒敵於身前,勝負似乎看不到徵兆。
徐庸錚也是笑了笑,說道“賀公子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多此一舉地來問我?”
“我可沒有答案,無為兄,你給我好好說道說道唄。”
眨眼間,黃衣劍客又是一道凌厲的劍氣激射而出,劍幕的劍客的衣角則是被劈下一小截。
“黃衣劍客,加油。”
“黃衣劍客,搓搓那劍幕的銳氣,”人群中爆發出比剛才還要劇烈的喝彩聲,都在為黃衣劍客加油鼓勁。
“三招,不出三招,黃衣劍客必敗。”
“我看黃衣劍客的支持者很多,而且他似乎形勢正好呀。”賀元龍隨意捏了捏兩三顆瓜子,放入口中。
徐庸錚聽得身後有些轟隆的加油聲,搖了搖頭。也不知這些人是將那黃衣劍客想成了自己,還是對劍幕不滿已久,才會如此賣力給黃衣劍客加油。那黃衣劍客分明是無名之輩,此時也賺足了眾人的眼球。
“看似形勢大好,實則強弩之末。方才那兩道劍氣已是他全部實力。發揮全力都未曾給對手留下任何傷口,接下來,他恐怕要敗得乾淨利落了。”
果不其然,劍幕那劍客一鼓作氣,再度近身,一劍震起灰塵,而後一招纏字決將黃衣劍客纏住,最後黃衣劍客的劍脫手而落地,那柄普通的鐵劍指著他的鼻子。
人群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如鍋中沸騰熱水被人用冷水潑下。
黃衣劍客臉色通紅,拳頭緊握,然後拱了拱手,撿起自己的佩劍下場了。
劍幕那人則是收起了鐵劍,嘴唇動了幾下,而後瀟灑地跳下臺去。
黃衣劍客走回自己的師門所在,不一會兒,就有不少人上前打招呼。或是招募,或是興起結交之心,或是表達傾佩之意,或是安慰他不要氣餒。黃衣劍客也是笑著應對,也不落下來人的面子,全了對方好意。
另一邊的劍幕弟子就顯得比較冷清了。徐庸錚這才注意到,那黃衣劍客所在之處似乎在他對面。而他這一側乃是劍幕中人所在。至於他聽到身後的議論聲,自然是出自劍幕之人口中。
原來劍派之中也有貴族豪門,如此涇渭分明。
“想不到不僅秦元朗的眼光毒辣,無為兄也是慧眼如炬。”賀元龍讚歎道。
“不過是運氣好罷了,當不得數。”徐庸錚謙虛道。
賀元龍也沒有多講話,而是認真地看著比鬥。接下來,劍幕又有五人上場,不過只進行了四次打鬥。其中一次乃是劍幕自己人進行的一場切磋。
前三次比試中,不必多敘,劍幕中人贏了兩次,贏得光彩,卻是負了一次。那輸了比武的劍客更是顯得有些不甘心,徐庸錚看他年紀,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頗為稚嫩。
那劍客下場之前癟著嘴,沒有拱手遍離去,而下場之後,他更是直接落下淚來,嘴裡一直囔囔著下次,我一定不會輸,我不會輸。這可惹得大人們一陣笑意,贏了他的那名劍客也是會心一笑,說他果然是個小孩子。
賀元龍見狀,則是抿了抿嘴唇,拍了拍手掌,撣了撣身上的瓜子皮。
徐庸錚看到那小孩下來之後,他身邊的一個長輩握了握小孩的手中劍,笑著說了兩句,想來應該是安慰的話。小孩許久之後才止住了哭聲。
最後那一場打得頗為精彩,它向世人再一次展示了天下劍道正宗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