柵欄可以擋住水,可斷斷擋不住那艘大舟。所以,當徐庸錚看著那條大船襲來,手中的逆流劍又一次動了起來。
那劍的軌跡極有規律,四揮一撇,起點均落在一處,而末尾落點分別指向其他的五個方向。
以劍凝氣,聚氣成意。
這道意境起始處化為寬厚的手掌,劍氣軌跡處,則是化為五根纖細的手指,換言之,空氣中白霧瀰漫,更是憑空出現了一隻手。
這隻手上面不僅泛著一層黑色的熒光,五根手指更是張開。
那隻巨手就這樣攀上了那艘大船,大船的側身被抓出一個大洞出來。
載舟覆舟,乃是頃刻之間。
水滿則溢,流進船裡,所以那大舟就這樣消散了。而大手和柵欄也消失不見了。
“什麼時候,江湖出現了這麼個古怪意境的小子?”
“以殘缺意境就可以破載舟之力,若是完整意境,那還得了。”
商書劍景略繼續說著,沒有注意清君顧秦問的神情變化。
“景先生,要不你也去和他交交手?”
景略聽言,則是說道:“交手,交什麼手,我不過是扶搖第二十的小卒子。”言外之意不言而喻,連上任扶搖第十二都不是這年輕人的對手。
看到清君顧秦問的臉色不悅,商書劍景略也是擺了擺手,說道:“好啦,好啦,就一招。”
“一招過後,不管他能不能接下,都要放他走。你沒意見吧,小正。”秦問說道。
追魂索符正聽後,點了點頭。
若是這刺客可以擋住,那就活該吳雨今日命不該絕。看吳雨的身手如此,勢力全無,縱然離開了這裡,符正也不會放過他。
商書劍,一劍出,百劍傷。這便是商書劍景略入得扶搖第二十的箴言。
只見商書劍景略好不容易拔出了腰間的大劍,然後雙手捏得緊緊的。
徐庸錚看著有些侷促的商書劍,一動不動,心裡有些疑惑,不明白這人到底是何用意。
下一刻,商書劍景略的劍脫手了,這柄劍沒有直接落地,而是在下落至膝蓋處,就定在那處。
“小心了。百劍傷。”
這句話一說完,商書劍的身後泛起了一陣白霧。那柄大劍更是消失了蹤影。
徐庸錚的氣機何其敏銳,很快就察覺到白霧之中又數十道劍影。
“如此意境,分明比載舟之力強了兩倍不止。”
四五道劍影眨眼即到。
徐庸錚逆流劍發出兩道劍氣,就此將劍影斬碎。
下一刻,又有六七道劍影迅速撲來。
徐庸錚反應迅速,思忖著這種困境,截河意境無法破解,若是自己發動滄龍意境,恐怕還沒成型,就要被這些劍影傷及。
此等困境,非折嶽意境無可破。
徐庸錚只覺眉心發燙,眉宇間的火焰印記若是沒了面具的遮掩,恐怕就要示於人前,那火紅印記鮮豔動人,好似一團跳動的火焰。
他右手劍猛地揮砍幾下,意境再起,而是他久違的折嶽意境。
片刻間,空氣中白霧瀰漫,他的逆流劍劍之下生出一股鋒利的切割之意。
古有巨人,身若天高不可側,力敵萬鈞不可量。揮臂折斷山嶽,山體攔腰被折,其痕如鏡面。巨人感之,知其鋒利,感其氣勢,以手稱之,撫之。使臂如兵,如刀似劍,遂有初代兵,鋒利無比。
以劍之勢,折山斷嶽。
此刻之後,徐庸錚身後似乎也有一座大山,山高十數丈,上面草木肉眼清晰可見。
徐庸錚神情嚴肅,手中逆流劍似有一道雪亮的銀光閃爍,鋒芒之下,恍惚之間,一道光芒如閃電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