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小女孩是誰?是鐵匠的家人嗎?”徐庸錚問道。
“嘻嘻,他是個小男孩,是解鐵匠家的傻子。”小女孩回答道。
“那解鐵匠人呢?”
“不知道,聽大人們說,可能是走了,也有可能是醉死了酒缸裡。”
“他是個傻子?”徐庸錚問出口,就感覺自己問了個白痴的問題。不是個傻子,能這樣活著嗎?
“他不止有點傻,還有怪病。”
“那你為什麼還要給他送食物呢?”
小女孩低了低頭,說道:“這不是食物,我家裡也窮,每天都是野菜湯,所以,我只有在山上摘些野果子給他吃。放心,這些沒有毒的,我都吃過的。”那女孩嘴裡有些發黑,顯然是先嚐過黑柴葚的。
“好了,我要去打豬草了。大哥哥,你不要和別人說我來過,不然,那些小孩更加不帶我玩了。”那個小女孩揹著個竹簍就離開了。
再看地上那個傻子,將黑柴葚吃得一乾二淨,嘴巴里發出一些徐庸錚辨不清楚的音節。
“走吧,你別發什麼善心了。這小子留在身邊也是個累贅。”
徐庸錚聽著詭說的話,點了點頭。
突然間,那小孩抓住腦袋,仰天長叫了起來:“啊······啊······啊······啊······”
或許是疼痛無法解去,那小孩居然將頭往土灶之上砸去,那土灶被砸處有一個碗口形狀的洞,頗為貼合那個腦袋。
那小孩疼得雙腳在地上直踹,死死地抱住自己腦袋,然後嘴裡依舊喊道:“痛啊······痛·······”
徐庸錚識海處出現了一副清晰的情景,讓詭看了個透透徹徹。
同樣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孩子在地上抱著腦袋打滾,那小孩一會用頭砸地,一會在地上直踹,而一旁站著一個老道士。
“孩子,你和我有緣,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從今日起,你便和我走吧。”
這便是當初齊老神棍和徐庸錚初次見面的場景。而齊老神棍之後也是多次提醒往事,每次都在強調徐庸錚當初如何悽慘。
老神棍,莫非這就是天道有輪迴?
當日我也是這般模樣嗎?那你是怎麼就收留了我呢??
那小孩的疼痛不止,還要愈發劇烈,他竟然扯下自己的一撮頭髮,鮮血淋漓。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小孩就將頭往那鐵鍋之上撞去。
徐庸錚身形一閃,就來到了那小孩的身前,雙手扶住這小孩的肩膀,制止住了他這個行為。
這小孩的肩膀哪裡有半分肉可言,只有嶙峋的骨頭,分外扎手。
這小孩嘴巴一張,就咬在了徐庸錚的手臂之上。
徐庸錚也是靜靜承受著,沒有出聲。
就這樣,那小孩終於昏睡了過去。
而久未受傷的金戈劍主,竟然傷在了一個小孩子手中。那一塊肉更是快被小孩子咬了下來。
詭見到徐庸錚識海中的情景,知曉再無半點可以說服徐庸錚的可能,所以也不再開口。
徐庸錚抱著這個小孩在懷中,神情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