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小子可以窺探到我的內心活動了?”詭說話有些慌張,被徐庸錚捕捉到了。
“答案是肯定的。”徐庸錚故意提高音量,又頓了頓,“當然不可以。”
詭一陣虛驚。徐庸錚在這方面是沒必要騙自己的,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每次提到藍鼎晨,總會罵白星落幾句,相信徐庸錚是根據這個才猜測的。真是個機靈的劍客。
詭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都是陳年往事,徐庸錚聽了也沒多大用處。現在就一起來看看徐庸錚的戰利品吧。
“你再往書後面翻翻看看,看一下這本書的精華部分。敢取‘採長’這個名字,頗有當年那人的意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人?”
徐庸錚直接翻到書的最後,好奇問道:“那人又是誰?”
“還能是誰,我念念不忘的仇人唄。”
“怎麼還是白星落?”
“不然還能有誰。雖然我不願意承認,可是白星落卻是算得上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不,極可能是數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他若是用劍,劍氣呼嘯縱橫宇內無可敵的。他若是掌刀,那刀光冷冽凝如寒霜。他要是用鼎,就可鎮壓諸天邪魔。也只有他,那麼多年來,才算得上博採所長。他在離開之前,曾說過會留下他的功法一二的。”
“想當初,正道比試,他一番出手,打得那人招架不了,還能出口講解剋制之法。”
“還有這樣的人?一番出手,還能講解剋制自己之法?”
“對,你沒有聽錯,他的心力絕非常人可以比擬的。就這樣,將當時正道四大門派盡數折服了,若不是後面出了些變故,我那主人藍鼎晨出場,恐怕他就得逞了。到今天,歷史又會改變了。”
徐庸錚聽著,對白星落這人又添了幾分好奇,如此風度的高手,才配得上我師父那樣的大世吧。
“別想那麼多了。今日之江湖,不見得會比當時差多少。琴帝,青帝,還有劍幕諸多劍客,只要你夠強,絕對會戰個爽快的。”詭沒有將事實全盤說出,每次都只是透露一點資訊,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一番的安慰,也起到了作用。
徐庸錚找到了,驚喜說道:“找到了,這後面果然有意境的描寫。”
印入他腦海中的是這樣的一段話:“意者,人之心意,天之道意。天之道意即為諸天法則,如魚生鱗片遊於水,如鳥生羽毛戲於空。何鳥不能戲於水,魚不可遨遊天際?規則所限也。”
“人之心意,償於天道悖逆。病之藥之,傷之治之,老之延之。飛禽猛獸侵之,以武道抵禦之,實則為天道所允。”
“意境者,一則氣息,揮刀拔劍或拳腳皆可生風,若將氣凝於劍上,則為劍罡,刀上則為刀罡,槍者為槍罡,以此類推。聚之於拳腳,則勁力盛,可傷及表裡。然其雖剛強,血肉之軀差之刀劍遠矣。故,兵者,為意境之出的不二之選。”
“借金戈之器物鋒利而出劍氣,刀氣,此則為武道之始,拳腳對應的拳風,腳風。若本身之氣息量化為十,以兵器之利,可倍化之,為二十。更有甚者,可倍化為五六十之威能。而拳腳者,受限於體魄,餘之所見,至多為十五六。故兵器再勝之人之血肉。”
“血肉並非無用,反之,乃是最有用。以血肉之軀蓄養精氣神。血者通其精,而肉者以生氣,靜氣合之,可養神。精氣神三者和諧,則武力為最盛。”
“意境者,實則有傷天道,或天之規則允許。但水中含火,風中生根,則與天道有違。故無相對之意境可領悟。然諸天之意境,無人可全盡。故武者,只需折之悟之,用之,合之心意最強即可。”
“然天道有序,意境者亦有至高品相,品相者有十二,其中有海上生明月,擎天一株蓮,耀天星辰等,此為法天之意。其餘者,盡皆納入相地之境,此消彼長,相生相剋,其中不足多耗費功夫來多追敘。故武者之意境,武夫之巔峰實力矣。其餘者,凡品意境,未能衍化出生機者,皆是匹夫,不足多談,更不必談開山立派,獨步天下之云云。”
“天道不絕人之路。武夫亦可逍遙舉。以氣喚出意境,則可入一流高手之列。意境之厚實雄渾,威力均有所別。若不以氣論,不以意境之闊而計較,如水中浮萍,無從談起。然其中因素諸多,一切當以結果論。”
“望後輩好生思量,於意境一途砥礪前行,堅持不懈。感悟蒼天之道而專於自己之道。”
“天道當孤,願武道諸人,皆可如龍,等彼岸之窮境。”
這一大段文字洋洋灑灑數百字,寫的人也是下筆蒼勁有力,筆走龍蛇。想來也是非常得意的。徐庸錚又想再看一遍,畢竟這種高屋建瓴的講解意境,他之前從沒聽過和見過的。當初自己那個師父姜玄初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許多事情都未曾寫下,現在看來,大概是他當時走得急,沒能來得及寫下吧。
“哼哼。”詭又是一聲冷笑,表示譏誚,更是在笑徐庸錚的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