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喝贏了一個吹笛吟詩的文人,那也不值得炫耀。”其實徐庸錚並不喜歡飲酒,可不代表他不會聊天。
“可若是我喝輸了,我會很不高興。我這人一不高興,藉著酒意,甚至還會拔劍殺人的。”
“看來與你喝酒是一件有風險的事,那這酒倒是可以不喝,而且不喝為妙。”
“負傷之人,本不該有飲酒的念頭,何況是在此等我呢?”
徐庸錚終於說出了青衣人的做法,就好像揭開了謎底一樣。,
“原來你都知道了。”青衣弄笛人耷拉著眼皮,說道。
徐庸錚朝山林之中,冷冷說道:“那山林之中的應該還有三位吧,既然我已經到了,你們也不用苦等了,是人是鬼,總歸要出來見個面,對吧。”
果然,從山林之中陸陸續續走出了三個人,最先走出的那人光頭大腦,方臉圓眼,只著一件黑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那黑袍之下腳步沉穩,那人睜了睜大眼睛,說道:“早知道就該直接動手了。還要老大你在外面吹什麼笛子呢?沒能釣到什麼大魚,那兩首曲子險些把我給聽睡著了。唉。”
那人後面緊跟著一位女子,女子青絲綁在腦後,她渾身上下罩在一件橙色長袍之下。她的雙手似放在腰間,具體拿的什麼兵器,沒人知道。
最後出來的是一個兩鬢微白的男子,眼睛本就不大,此刻微微眯著,就像緊閉著一樣。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藍袍,手中的兵器則是兩支判官筆。只見光頭男子站在中間,身形擺在青衣人之後。那持判官筆的男子更是還要在後面。青衣弄笛男子站在正中間,正是因為他是當中可以做主之人。
他將笛子收起來,雙手也放在身後,朝著徐庸錚緩緩說道:“金意樓八大山嶽,拜見。”
八大山嶽,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可是有些來頭。他們常年與金意樓樓合作,也是做成了好多大買賣,早幾年前更是被金意樓拜為客卿。還有一個有趣的事,就是關於八大山嶽他們到底有多少人,這在江湖之上也是個迷。有不少人猜到八大山嶽自然就是八人,然而鮮有人看到他們八人齊出。至於經常拋頭露面的,更是隻有四個人。至於是不是此刻徐庸錚眼前的四位,也沒人知道。這全是因為他們通體袍子的緣故。淡然,也有人稱曾看到他們有五人出現,甚至還有人說看到他們六件袍子出動,圍攻一人。對此,天機閣也只是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八大山嶽眾人為一體,位列扶搖榜排第八。
徐庸錚卻不知曉,來人八大山嶽在扶搖榜中如此高的排位,只是有些敷衍地說道:“哦,原來是你們,幸會,幸會。”
“你認識我們?那就更好了。我看你小子也夠幸運的,還不快識相點,趕緊束手就擒,免得多受皮肉之苦。”光頭大漢冷冷地笑說道。
“可能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們理解錯了。”徐庸錚灑脫笑道,“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對於陌生東西總是有些客氣,至於嘴上說的幸會,那只是幸會。如果是隻狗朝我說話,我可能也會說幸會。所以,至於你們到底是誰,我並不知道,今天看來,這個壞習慣,我以後必須得改一改才好。”
“那你說個鳥毛的幸會,真是個狗東西。”光頭大漢怒道。
“那,你們又算哪裡來的狗?莫不是仗著青日當空,好出來狗吠一番?”徐庸錚對著光頭大漢毫不客氣道。
光頭大漢臉色一僵,其餘三位的臉色也不好看。八大山嶽名列扶搖第八,這對於江湖來說已是公認的,不論是實力還是地位。而現在徐庸錚說出口的話,分明不是問來歷,更多的就像毫不講理地打在他們臉上的耳光,對他們的羞辱。
光頭大漢怎麼能忍?他勃然大怒,大喝道:“我看你小子就是糞坑旁邊打地鋪,找死來著。”
光頭大漢睜開圓目,揮開長袍,從身後掏出一根狼牙棒,狼牙棒的棒神是用堅硬木頭製成,長三尺有餘,上端長圓似棗形,遍體植入鐵定,形如狼牙。狼牙棒通體發黑,只有柄端有原木色露出。
光頭大漢單手持狼牙棒,飛身上前,棒大力沉,隱隱有轟隆之聲,嗡嗡作響,對著徐庸錚砍來。
徐庸錚看著不遠處的其他三人,左手持金戈劍而不動。對付狼牙棒這樣的兵器,恐怕金戈劍也無法單純以鋒利破之。若是魯莽地抵擋,恐怕也會被狼牙棒捲入其中,落個深陷而不可出的下場,那麼他也會完全處於被動形勢。
所以徐庸錚當機立斷,採用玄意劍對敵,說動就動,徐庸錚右手往後一伸,反手就握住了玄意劍,玄意劍寬厚的劍身就好像銅牆一樣,剛好擋住來襲的敵人。不過徐庸錚的身子還是一震。
光頭大漢輪迴狼牙棒,腰腹一動,又是後腳發力,前腳下壓,將狼牙棒從上至下的劈砍。徐庸錚毫不畏懼,繼續以玄意劍寬厚的劍身築起防禦,抵擋住了這次攻擊,不過徐庸錚的身子卻是稍稍後退。
那大漢稍微得勢,就更加不饒人。只見他迅速狼牙棒,一頓左劈右砍,力氣卻絲毫沒有減弱。
面對這般看似兇猛的攻擊,徐庸錚也不怕。他一向不怕這種以依仗蠻力的打法。玄意劍本身不輕,加之質地堅硬,他右手反手劍也是熟練,完全可以從容擋住。可是不過片刻之後,徐庸錚就已經退了六七步之遠。
黑袍大漢本意想著再將徐庸錚逼退一大步,再施展殺招,就可以終結他的打鬥。可徐庸錚就好像知曉了他的心意一樣,再也不肯後退一絲一毫,以玄意劍守中帶攻,始終堅守這個距離。事實上這個距離是徐庸錚計算好的,只要在這地方,哪怕那三人突然發動偷襲,徐庸錚也有信心,能用左手金戈劍擋住。
那黑袍大漢看到徐庸錚的絲毫走神,不由得冷笑。對敵之間如此,要麼是太看不起對敵之人,要麼就是嫌自己命太長。而此刻徐庸錚守勢居多,那分明是想找死。光頭大漢已經觀察了些許,徐庸錚右手的玄意劍似乎並不鋒利,雖然徐庸錚隱隱想轉守為攻,可是在狼牙棒面前,談何容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霎那間,光頭大漢手下動作忽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