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曙不想得罪名士審基,也不想得罪那令人忌憚的清梧谷。沐家實在是再也經不起許多折騰了。所以他樂得放審基他們離開。可目前還有些許問題。沐英曙朝著沐蒼梧開始所站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仍有未脫下帽子的三四黑衣人,問道:“青疆王府來人為何還不肯現身?莫非是仍有後招,準備如何對付我們沐家呢?”
“沐家主說笑了,我們這些人也就是來看看熱鬧罷了。做不得什麼大事。”其中一人爽朗笑道,也不懼怕沐英曙的氣勢。
“既然如此,恕老夫招待不周。沐府雖大,但不留不速之客。”本來他是想說不義之人,可是一想,既然青疆王府中人不想動手,何必逞口舌之利呢。
“沐家主,好生懂禮數,莫非是瞧不起我們青疆王府不成?還是看不起我們兄弟幾個?”另外一人脾氣有些暴躁。
“看不起倒也無妨,我們來只為帶走梁雄,好回去交代,希望沐家家主成全。”還有一人言語相當雄渾。
“既然做客,自當客隨主便,雖有我們兄弟四人齊來,但是也不想多生事端。看英明神武的沐家家主如何行事了。”開始那人說道,話語中就能聽出笑意,還有一絲威脅的味道。
沐英曙一絲冷笑,說道:“主不留惡客,各位請自便,恕不遠送。”
這既是一種妥協,也是明智之選。
“多謝沐家主。”為首那青疆王府之人拱了拱手道謝,然後兄弟幾個進入場中,帶著梁雄的屍體,迅速離去。
沐英曙如此爽快送走外客,接下來自然是清理門戶。那就意味著接下來上演的就是今天的重頭戲。
沐英曙沒有急著處理沐蒼梧,也沒有想著一掌拍死這個兄弟,他雙手負後,來回踱步,提高音量,問道:“各位叔伯長老,往常家族一旦有謀逆之人,我們都是趕盡殺絕,今天,此時此刻,我大哥沐蒼梧也施行了如此謀逆之舉,沐英曙敢問各位,我該當如何處置。”
“理當處死。”
“千刀萬剮。”
“凌遲處死。”
“一杯毒酒。”
這些長老,哪位不是人精,此刻都是揣摩到了家主意思,於是,他們各自的發言,不惜狠毒之策。
更有一些個聲淚俱下,哭訴沐蒼梧的威逼利誘,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
“一下子將他處死,會不會太過草率了。”沐英曙皺眉,自言自語道。
這倒顯得有些惺惺作態了,怎奈沐英曙掌握形勢大義所在,那些長老只能順從,也連忙改了口風。
“此事絕不會這麼簡單,背後肯定還有人。”
“我們附議,嚴查此事。”
······
一旁的沐良戊原本是癱倒在地上,等待這作為勝利者的審判。但是聽到沐英曙如此戲弄自己和沐蒼梧,他的無名怒火也升了起來。他義憤填膺說道:“沐英曙,你這是當的狗屁的家,做的狗屁的主。這些年,你一心雙修,不顧門市輕微,家道敗落,思量自己的長生大夢。也就是你有這般武功,何不早些盡數施展?白白使沐家讓人看低。”
“這麼說,本家主做事還要向你們解釋不成。你不去看看,我四弟沐鵬禮不也是在好好地輔助我,一心經營我沐家,想著壯大我沐家。你怎麼就不願意學學他呢?”沐英曙反問道。
“若是沒有四哥沐鵬禮,我們兄弟幾人或許早就反了,那麼這沐家也早就完了,哪還會等到今天,沐家今日不換新天,以後也必將徹底在你沐英曙手中敗落,落入塵埃。”沐良戊橫眉冷眼道。
“豈有此理,這也不是你們逼宮造反的理由。四弟怎麼不想著造反。老五,二哥慈悲,選擇不殺你,但是,蒼梧大兄這人太危險,我絕不能留。”沐英曙毅然決然道。
沐承澤終於站出來了,他擺開衣服,跪倒在地,態度十分誠懇道:“二哥,六弟求你放大哥一馬,饒他一命。”
“你也出來求情,可是憑什麼!難道就憑我和他之間那點可笑的淡薄的兄弟情義?”沐英曙冷笑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是父親泉下有知,也不會任我們兄弟幾人互相殘殺的。”沐承澤顯得不卑不亢,卻還是稍微低下頭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