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基行大禮,問名姓,點評之,如此大架勢驚呆了在場之人。
“先生如此對待似有不妥,況且大敵當前,這樣無異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沐良戊最早清醒過來,他對審基做法有些不滿,又不能發洩出來,只能話語中顯示微詞。
審基笑了笑,沒有辯駁。畢竟名士風度在此,不在乎輸贏,關乎氣度一事就不能輕視。
徐庸錚懶得理睬,眼簾半耷拉著,搖了搖頭。
怎料審基後面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邪魔歪道者,大多以自己喜好行事,無從揣測。今日,你以劍嗜血,隱隱已經有入魔趨勢,以後,你將如何自處?”
審基大有得理不饒人之勢,再度開口道。
“若你不放下手中劍,那這劍就是魔劍。因為它已經吸滿了足夠多的血。倘若你本心也不願意放下手中劍,你終有一天也會成魔,要知道,昔日大劍師杜律就是如此,直到後來入魔,殺至親才後悔莫及。”
“望君珍重,取正道而行。”這就是審基對於徐庸錚的囑咐和期盼,可是在旁人耳中聽來不是滋味。
“審基先生此言未免太過誇大其辭了。”沐小姐說道。
審基一聽是先前發言的沐家小姐,微微一笑後,大聲問道:“敢問沐小姐可曾瞭解這劍客底細,瞭解他的功法究竟?若是沒有,為情之一字而開口詭辯,殊為不智。”
沐逸雅驚訝不已,江湖之人,除了至親,誰可知誰人功法究竟,有時至親都不一定知曉。她自然也不知曉徐庸錚底細如何,因為這個劍客沒有如何介紹自己。再後來,所謂的為情開口,就是誅心之言了。審基不愧是名士,這番唇槍,不比那梁雄血槍更弱。這一舌劍,更是勝過了徐庸錚手中劍器。沐逸雅心裡好生讚歎道。
“既然如此,除魔衛道,防患於未然,乃我們正道中人之責任。”
那聲音來自於沐蒼梧身後,隨之而來的是三四道黝黑的暗器襲來。於此同時,沐英曙身後也有一人拔劍而出,如靈蛇出動,行絕然刺殺,但求一擊斃命。
誰也想不到徐庸錚恢復如此之快,經連廝殺,尚有餘力反應。只見他怪異的將身形一扭,躲過了那幾道並沒有很致命的暗器。此時若是回頭,劍不如往時的揮舞自如,所以會導致身到劍未到,前胸白白變成靶子,任人魚肉。然後他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腳尖點地,整個身子凌空飛起,倒翻過來,本來朝下的巨劍,如今更是被當作木板來使,狠狠的拍向那人的臉門。
那靈蛇般的刺客一擊未果,只能閃躲,憑著靈動的身形,也只是受了輕傷。
徐庸錚落地之後,沒有再看著他。
而那個劍客就顯得頗為幸運,更是大大咧咧:“大意啦,想不到,你居然還能有一戰之力。”
兩人劍拔弩張,徐庸錚雖然不願再度出手,可是看到那劍客的躍躍欲試,也燃起來了戰意。
沐逸雅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感觸,在父親的示意下,她只得讓徐庸錚下場休息,話語中有些擔心。
“徐庸錚,你且下場來,好好休息。”
“喲喲,還真是郎情妾意,那劍客,我看你的手未必能再次揮動那劍。”這劍客長的尖嘴猴腮,言語中也是嘲諷意味十足。
“夠了,皮草,你也下來吧。”
那劍客聽到審基說話,也得耷拉著頭走下場來。
臨到下場時,徐庸錚手中巨劍再度閃耀一抹紅色光芒,劍氣縱橫,攜這破空之威,衝向審基身前。皮草則是輕描淡寫地抵擋下。
徐庸錚本不求傷人這一式劍氣,在皮草看來,只是為了宣告他仍有一戰之力。思忖之下,審基也不由得笑了笑,孩子氣的劍客。
“審基先生,日後再請賜教。”徐庸錚收起巨劍,說道。
審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自當掃榻以待。”
賜教,自然不是口舌,而是刀劍,這一番就是一場不大不小的恩怨了。
不過現在,沒有人關注他們了,因為重頭戲就將來臨,決定家主之位的第五戰即將開始。
“二郎,這最後一戰,還是我們兩來解決吧,為我們今天這個風雲聚會畫下句號。”在審基與沐蒼梧片刻談話後,沐蒼梧率先發難道。
沐鵬禮聽到後,立刻抗議道:“家主千金之軀,豈會輕易下場和你比鬥。”
一旁的審基也針鋒相對,“什麼時候鵬禮兄能指揮家主啦?真是恭喜恭喜。”
一旁的沐英曙自然不會這麼認為,他臉帶厭惡表情,狠狠說道:“四弟,這番決鬥我可還有得選?自這幫逆臣賊子逼宮起,我就無法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