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察局裡出來,傅清婉默了半晌,還是張口問了女兒:“江北山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江稚不知如何給母親解釋。
他們三人之間的恩怨是非。
其實簡單說起來,倒也是真的。
沈律言愛著江歲寧。
江稚想起來昨天晚上她才在新聞上看見沈律言把江歲寧接到了他那棟從不許她踏足冒犯的公寓裡。
那是屬於他的私人空間。
為了江歲寧不被媒體打擾,讓劉總助親自把人送了過去。
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什麼算是愛呢?
江稚也不敢和母親保證,江北山剛才說的話絕對不會發生。每一次,在她和江歲寧的對弈中,她永遠都是被放棄的那個。
她永遠都要忍耐、退讓。
沈律言的首選,也永遠都是江歲寧。
她遭受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也許都比不過江歲寧掉下來的一滴眼淚。
只有一滴眼淚,分量都比她要重。
“沈律言以前是江歲寧的男朋友。”江稚不想打破她媽媽好不容易看見的希望,“分手了好幾年,沈律言不一定會插手淌這個渾水。”
傅清婉聽了之後只是深深嘆息,她的精神實在不好,尤其是聽見自己的父母當年是如何慘死的。
傅清婉幾乎要被愧疚吞沒,如果不是她有眼無珠,識人不清,怎麼會害得父母正值壯年就被烈火帶走了性命。
*
江稚下午先把媽媽送回了公寓。
警方很快就發了正式的批捕書,以蓄意謀殺的罪名正式拘捕了江北山。
江北山被轉移到了看守所裡,他現在能見到的人只有他的律師。
顏瑤看見蓄意謀殺這幾個字上了新聞後就知道情況不容樂觀,被正式逮捕,就說明警方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
他洗不乾淨自己了。
顏瑤心裡很快就有了主意,她冷眼看著江老太太懷裡抱著的小男嬰,恨意一閃而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現在正好放棄了江北山,他一個人去坐牢,也不至於連累全家。
顏瑤還能順理成章接管江家的建築公司。
助理和助理生的這個兒子,一毛錢都別想拿到手。
江老太太也別想再對她呼來喝去,這麼想想,江北山哪怕是死了,對她們母女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顏瑤給江歲寧打去了電話,細細叮囑她:“歲寧,你現在一定要牢牢抓著沈先生不放。”